行消滅,再沒了重來的機會。
馮秋看到那個黑色的影子在漆黑的世界中安靜地站在原地望著遠方,臉上的表情無悲無喜,可卻看得馮秋一陣心痛。
他原本漆黑眼瞳中原本盪漾的透徹溫柔已經被黑色的汙濁所代替,馮秋不由在意起,這個人在這種時候,獨自在思考著什麼呢?
誰的心中都是有些無法言喻的秘密的,如果不是被晝語影響,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靈魂分裂,孤身一人,背腹受敵——明明,曾經是那麼溫柔的一個人的。
伸出一隻手,馮秋想要拉住對方。也許她並沒有什麼立場,但還是想說一句——沒關係,並沒有怨恨你。
只是,當手剛剛抬起,伸向半空,便在中途被一片冰涼包裹,輕輕地帶向另一個方向,貼在了另一片淡淡地冰涼。
這個溫度——馮秋還記得。
慢慢張開眼睛,眼前的昏暗讓馮秋一時間沒辦法分清自己到底在哪,然而視線在幾秒鐘內慢慢恢復正常,熟悉的臉放大地展現在眼前。一瞬間驚愕的張大眼睛,這才發現自己剛剛伸出去的手正被對方握住,然後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冬至?
啊,不是的。
雖然從未從正面認真地看過冬至的臉,除了髮型之外,大概這兩個人也長得一模一樣,但是這樣汙濁的黑色眼瞳,是馮秋——不,也許該說,是虯所熟悉的那個人。
昏過去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馮秋不得而知,然而轉動著視線,對面依靠著牆才能明顯站住的冬至遍體鱗傷,這個原本乾淨整潔的屋子也亂成一團,她被隱單手抱在懷中,雖然看上去也不像什麼事情都沒有,但卻一臉遊刃有餘。
靈魂的力量在翻湧著,這樣下去,兩個不完整的靈魂都會——
原本安靜的奈落之界,外面傳來無盡喧鬧,甚至聽見了不少悽慘的叫聲,深深地刺在左胸的臟器上。
冥界的人……已經衝進來了吧?
這麼說,作為虯轉生的自己,作為誘餌被故意丟到這裡,然後抓準時機一舉攻下。
她又一次,什麼都沒有做到?
至少……
哪怕被真的怨恨也要……
“怎麼了?”見到馮秋的表情在慢慢改變,隱眯起汙濁的黑色眼瞳,似乎是在做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然而那稍微扭曲的笑臉,卻讓馮秋心中又一次抽痛。
現在如果再不做些什麼的話。
這個人,就真的消失了——
而且。
視線再次飄到遠處那個人身上,他正皺著眉緊緊地盯過來,曾經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終於在這一刻找到了原因。
收回視線的同時低下頭,抬手按住左胸跳動的地方,再一次清晰的感覺到,哪怕只是個靈魂,也是擁有心跳的,也是有血有肉地存活在這個地方。
所以,不能再這樣破壞這個曾經充斥著他們所有回憶的地方。
“什麼都沒有。”她冷靜的低聲回答,這對於曾經膽小的馮秋來講,是根本做不到的。
“什麼都沒……唔?”
不管對方是否有所警惕,馮秋扯下對方的領子,狠狠地吻了過去,並在對方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瞬間,將剛剛塞進嘴裡的東西渡到他的口中。
不知時隔多久,讓人眷戀的吻,讓人懷念的氣息,然後,是一切曾經錯誤的分歧——屬於花瓣苦澀的味道。
當年,他用一杯浸泡了晝語花的涼茶打破了這份寧靜。那麼今天,她也用相同的一朵晝語花瓣作為返還。
因果相連。
今天,就親手將其終結。
意外的是,本以為在被發覺自己的本意後絕對會被拒絕,卻發覺隱很自然地將她塞過去的東西心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