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黃梅雨季,外頭響了兩聲晴天雷,雨水傾盆落下。鐵毅沒離開,而是暗自隨他,一路跟到酒棧,兩人在階前迎面撞上。
「少爺!」
王泓瞟去一眼,理也沒理。
雅間的公子哥兒推窗,正瞧見這一幕,拎著酒壺有說有笑:「你們看,還不算糟糕,這不還有個蠢貨跟著?」
鐵毅在身上亂摸一氣,將錢袋子和扒拉出的碎錢對著窗戶砸去,轉頭對著老掌櫃哆嗦道:「錢,我家少爺的,我,他,給了。」樓上的人駭然色變,老掌櫃一把抓著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作,作甚?」鐵毅生得一根筋,極力剋制自己不拔刀。
老掌櫃將他拖到櫃檯前,摸出一把嶄新的油紙傘塞到他手裡,噓聲一嘆:「老夫在建康城幹了一輩子,才從夥計做到掌櫃的,迎來送往見過太多,大起大落乃常事,看開即可。」而後,他在鐵毅的手上按了一把,「替老夫謝謝王公子,無論如何,從前他常光顧生意,開門迎客,盼往後還有再見之機。」
王泓一路跑,跑得急,下臺階時還跌了一跤,乾脆破罐破摔,就近找了那橋洞蹲著,可風吹雨斜,很快便濕了身子,他只能抱著膝頭,縮在一爛烏篷船邊。
他沒臉去投奔在外的叔伯,王恭也是太原王氏的人,說到底還真就是自家人對自家人下狠手,他也沒臉去投奔謝家,從前冷眼旁觀會稽王連同他爹對謝氏打壓,卻從未幫腔,甚至有意無意疏遠。
數來數去也便只剩個王謐,但此刻卻非是不願,而是不敢。琅琊王氏這幾年並未顯山露水,但不代表其根基不厚實,氏族間的利益糾葛本就難以理清,這一山不容二虎,二王本就有爭,以前自己對其又稱不上多尊重,怕也會碰一鼻子灰,同這些人一樣,慘遭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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