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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鯉哼聲:「歪理!」

公羊月欲言又止:「何況,我們這裡還有一位皇帝……」而後,歪頭去看崔嘆鳳,崔嘆鳳一噎,「哎喲」嘆息。雙鯉回過味兒來,隔著兩人之間來回指點:「好啊,原是還能如此,你們該不會是想試一試……」

「試什麼?」拓跋珪走出來。

雙鯉憋笑:「……試一試舌頭能不能舔到鼻子!」說著,她人小鬼大,當真伸出舌頭往上翹,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崔嘆鳳往她腦袋頂上一拍,扶正了人,意味深長道:「嘴巴是舌頭的地盤,就不要想著能蹬鼻子上臉!」

說到底,他也是給公羊月面子,否則縱使他博愛眾生,但人在江湖以醫廬的立場,絕不會歡迎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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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城朱雀門外,最熱鬧的市集裡頭有座傳奇酒樓,亦名曰:朱雀,此樓起於孫吳年間,經久戰火而未衰敗,時常是一座難求,是以江湖人多以成為座上賓而面上有光,逢人便吹噓誇耀。

佩上白玉蘭的第二日,晁晨臉上起了紅疹,就這麼逕自出門實在有礙觀瞻,但他們已往朱雀樓訂下位置,過時不候,未免扯後腿,便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向崔嘆鳳要了一套衣服,戴上幕離,也佯作行醫。

晨起剛開樓,門前便擁了個水洩不通,幾人不若散客急著擠位,只往那門前一立,也盲從旁人一道抬頭上仰,細細觀摩一磚一瓦。

只見朱雀樓樓宇寬大,連排連院綠植豐滿,前後層次錯落;樓高九層,遠觀若似小塔,飛甍碧瓦氣勢昂然。南方朱雀,主火主赤,許是生意人都愛那紅火意象,樓中立柱窗格都上了赭漆,四處可見雀首紋,夾雜在吻獸、簷鈴、斗拱中,精巧美觀。

遙遙眺望去,十里八巷鶴立雞群,這哪是什麼破落酒家,不曉得的生客只怕還要疑作官建。

小等片刻,人不見少,反倒劇增,雙鯉犯嘀咕:「這可也太多了些,上回來時,也沒說人踩人……」

石階旁蹲著編蚱蜢的老頭接上話:「幾位外來的吧!這不是正趕上花朝節嗎?樓裡頭起了個分花投壺的把戲,立下彩頭,說是拔得頭籌者可得大當家的一個許諾,這不,都衝著那一諾去!」

旁邊幾個年輕男子聽了去,笑著起鬨:「換二當家的一夜舞可不可?」

聽那話帶葷,半點不穩重,老頭瞪去一眼,譏諷道:「你小子當心無福消受,保不準翌日來,眼珠子就給摳去餵狗!」

崔浩來了興趣,心知拓跋珪或亦好奇,便以己口替他問話:「這大當家和二當家,分別是誰?」

解釋的人是晁晨:「據說朱雀樓中有兩位主人,大當家乃實際掌控者,不知名姓身份,有說是背靠朝廷,乃官家之人,亦有說是某位江湖前輩,老來於此休養,總之無一人見過,是否真有其人仍存疑。至於二當家,便是與桑姿齊名『二姝』的時妙曳,以一曲凌波舞而聲名大噪。」

階下老頭點頭如搗蒜,自起了個調子,悠然哼唱起:「西有桑姿飛鳳傘,東有妙曳凌波間。」

此時裡頭鑼鼓一喧,摩拳擦掌的雙鯉趕忙擠在人群後,連蹦帶跳往裡瞧看,只見樓中飛花紛落,主事的掌櫃往堂中一踏,操著一口標準的官話,拱手向四方,先頌祝詞祭花神,再稱福氣,結彩箋,散與眾賓。

等一應套詞畢,那掌櫃便將把戲規矩細細道來。

「想來諸君該知我朱雀樓的規矩,年年生好彩,自是能者得之,得者不驕,失者亦不打緊,今日吃喝全免,博眾一樂。」掌櫃的笑顏一展,甚是討喜,說是請君宴飲,但仍有不少豪紳自樓上投去打賞錢。

掌櫃的兩袖一甩,次第接來,分文不少全擲進了花籃中:「多謝,多謝!籃中所得,會添給花神廟作香油錢。」

有急性子等不得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