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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頁

公羊月看過來,見他又擠不出半個字,只覺得莫名其妙。

恰好此時雙鯉捧著兩隻紙袋子來,分了一隻給他倆,公羊月給牽馬人遞了個眼色,繼續前行。雙鯉過足嘴癮,這下是手有力腳沒停,歡歡喜喜衝到最前頭開路。

路上一聲鳴鈴開道,不遠處奔來一隊身著官家華服的衛士,沿街清場,凜然立於左右,擔著擔子背著筐的小老百姓都停下腳步,被趕到角落,四下無路可繞,晁晨帶了雙鯉一把,也跟著退到簷下。

牽馬人出頭說話:「再往前行個百把尺,打頭的就都是官邸,幾位爺還要去麼?小的看勢頭不大好,像是要戒嚴!」

公羊月疑惑:「戒嚴?」

「對,最近城裡出了不大好的事,」牽馬人不自覺垂頭,起先他以為那個姓晁的書生是這一行人中的老爺,剩下三個護衛、丫頭、醫師正好齊配,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那麼回事,他當即又謙恭不少,客氣地提點,「丸都山城中來了大盜,說是傉薩、上位使者家先後被盜,連大對廬也遭了災,這不,喏——」

牽馬人支了個眼色向前瞟,本是不想說,畢竟遠行客多少帶著財帛,誰不怕遭無妄之災,嚇跑了貴人可不是分錢拿不著,也就是看他四人像會功夫,又不卑不亢不甚倨傲,於是生了好心。

「大對廬掌管圖薄,不過文職,府邸不嚴很正常,那傉薩手下卻有一城之兵,府中森嚴,盜匪來頭不小。」說話的是位戴草帽的男人,一身緇衣,一隻靛藍包袱,打牽馬人和公羊月身後來,順口接話。

公羊月不動聲色按劍。

那人雖是有些古怪,但卻並沒有殺氣,甚至連一絲湧動的內力也捉摸不到,除了那句話,直到走過兩人身側,他也並無異動,只抬手壓低斗笠,往旁邊擠去,沒留心踩掉了雙鯉一隻鞋。

「喂!」雙鯉生氣地喊。

斗笠男人沒應。

湊熱鬧的百姓像是嗅到那人身上的沉沉死氣,匆忙避開,雙鯉盯著他腰帶上掛著的桃木小劍,不迭打了個哆嗦。

「辟邪之物,看樣子是個守墓的。」牽馬人囁嚅一句。

都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各不同,拿刀的生血氣,倒賣的生財氣,念書的生意氣,救死扶傷的生俠氣,看死人的可不就生死氣。能有這般教人不適,說句難聽話,守的可不是孤墳,只怕是亂葬崗。

這些行規公羊月多少都懂,人既沒挑事,怪便任他怪去。這時候恰又逢上人群騷動,左右無不踮腳急著上前,爭相瞧看,他也跟著翹首,只見開道領路的散去,正中一人手拿寶劍,頭戴折風冠,冠飾金銀,頂插鳥羽,身著一茶色窄袖官服,腰帶色白如月,腳蹬靴黃澄如金,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近前些,公羊月瞧清那側顏,來者可不正是喬岷。

人群再度被清掃,公羊月沒留意,踩掉了雙鯉另一隻鞋,小丫頭當即怒氣沖頂如鬥牛:「今兒不是個好日子,這倒黴事單來不爽,難不成還要成雙?」

待官大人們都進了府,很有些好事的人攆上前,就在牆根對頭蹲著等看一手談資,公羊月追上去,根本沒顧得著她的鞋,雙鯉勾著繡鞋襻,蹦跳著立即喊住那牽馬人,問道:「怎麼回事?」

晁晨介面:「剛才那個人,瞧著像十七。」

「啊?十七?」

「怎麼著,你們還認識七劍衛的大人?」牽馬人兀自說起來,「看金烏標誌和打扮,來的怕是七劍衛的喬衛長。」

雙鯉扭著他胳膊,指著四下裡的男男女女:「他們都在說七劍衛?說什麼,你譯給我聽聽!」

牽馬人有些疑惑,卻還是如實照辦,說來都是些溢美之詞,誇身段風姿的,誇武功手段的,談官運的,談艷聞的,不乏還有贊其智力超群的,雙鯉聽過「咦」了兩聲,只覺得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