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僧思來想去,岑施主殺心始終太重,不如跟貧僧同歸金山寺,日日晨鐘暮鼓,洗盡殺氣血光,得證金身大道。”
法海和尚的態度與淮水岸邊那一晚的態度又有不同,莫非青天之上,真的有神佛在向下窺視著麼?
這真的是太令人噁心了。
“好啊,今日我可以不殺他,也可以隨你去金山寺一趟,畢竟欠你一炷香沒還,不過我對天天唸經沒有什麼興趣。”岑青轉眼間笑靨如花,口氣熱絡的宛如與法海相識許久一般。活了一千七百年的和尚出現在死了一千七百年的女屍墓頂,若說沒有貓膩連鬼都不信,這和尚或許就是前來送他們入輪迴的殺手。
“阿彌陀佛”不出岑青的預料,法海的樣子開始為難起來。法海剛回到金山寺不久,便又接到神人傳訊,讓他前來了結蔡州的妖魔,卻不料未到現場就看到岑青與那千年女屍在空中激戰,最後更是一槍把女屍的神魂**毀滅殆盡,這讓他不禁大為作難。畢竟神人只讓他了結妖魔,而岑青是不是妖魔還有待商榷,況且再加上他的某些私心作怪,看起來也只能暫時擒下這岑青等待神人的發落了。
“岑施主不忘承諾,一片向佛之心甚好。”法海低下頭道,“這就跟貧僧走吧。”
“慢著。”地面上的趙鬆手中抓著那條輕紗,雙目赤紅幾欲噴出火焰道,“她毀了孤王的仙軀,就得用自己的身體來賠償。”
“仙軀?冢中枯骨而已。”岑青俯視著他的面孔,冷嗤道,“與你這獄中困囚倒是相得益彰。”
法海沉默不語,只是緩緩地翻過金缽,缽口朝向了岑青,一時間金光大放。
“法海!”
丹田裡的妖氣如融雪一樣消散開來,岑青感覺到自己的修為在飛速地下落,他從未想過這和尚居然如此狠辣地說動手就動手,七尺槍勢揮舞起來,擋住了那金光的侵襲,他又驚又怒:“你要對我動手?”
“岑施主既有靈力在身,妖氣有害無益,欲隨貧僧修持正道,還是先行根除為好。”
法海的聲音充滿悲憫之意,然而已猜出他心意的岑青分明知道他是在裝模作樣地給天上的神人來看。岑青身具五百年雷電洗煉過的靈力,丹田中還有四百年從黑獄中殺戮得來的妖力,這法海分明是要驅散他的妖力,削弱他的道行,讓他變成仙靈道或者虛靈道那樣一身靈氣的靈妖,讓天上的神人再也無法質疑。
想法很中庸,但是我不接受。
岑青能感覺到這缽口泛出的金光,與那石翁仲河神身上的金光一樣,都是集世人信仰而成的神力,威勢卻千萬倍而勝之。噬魂槍只能暫時阻擋,根本無法吞噬進去一絲一縷。
“施主身軀得天雷洗煉,已成靈明道體,千百年後肉身飛昇亦非難事,為何執迷不悟要留存這些妖氣?”法海託著缽盂,口中依舊在諄諄善導,看起來無比的慈悲。
“大聖道的妖,外修體魄,內鍊金丹,你這些話為何不去找他們去說?”持續著七尺槍圍,岑青身上的靈氣和妖氣飛快地消耗著,之前妖氣的上限被這金光侵襲,更是直接斷掉了他數十年的道行,不由得生出了真火,“妖魔道的妖一身妖氣血光,吞噬生靈,你為何不去找他們去說?”
“阿彌陀佛”
法海低眉垂眼,不再跟岑青辯駁,他不是降妖伏魔的大德真人,只是被神人豢養的一條柴犬。
只不過他心中同樣暗暗惱恨這蛇妖不知好歹,先前他把河神神位拱手相贈,就是想要把她推上正途結下因果,一旦這蛇妖功成正果,他也能借力飛昇。誰料想這蛇妖竟然會一把火燒了那神位,把他的一番苦心化為流水。
心念至此,他缽中的金光更盛,削了她的妖力,讓她專心修行,得證天仙之後他也算個從龍之功畢竟見到這蛇妖的第一眼,他便看出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