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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聽見她說了,可直到龔顏朝趕到他的屋子,親自觸控到寧順的身體時,才真正接受了這一事實。
如果她剛才還懷疑過自己是做了一場噩夢的話,那現在她可以確定,這一切絕對不是一場夢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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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的幾天。
春騰宮的圖修儀害上重病,纏綿病榻已有多日的訊息不脛而走。
圖修儀這三個字,光榮地成為了一個被後宮各妃嗤笑鄙夷的字眼兒。就算有哪位宮妃在這年尾過得再悽清,可每每想到有一個圖修儀被皇帝賜了極刑,鬱郁得了重病的事來,都會在心中覺得到那麼一絲安慰……
這件事的影響,甚至蓋過了那位覓歡宮中的蕭照容的神秘死亡。
人活著的時候互相傾扎排擠,人死之後,甚至成為不了一樁談資。
而蕭照容的結局正是如此。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日清晨,蕭照容在死後五天後才被發現。有個說法是蕭照容鎮日吞符紙做法,毒素日積月累害了她。那一天她在暗室毒發,幾日未出。因她平時對宮人苛刻嚴厲,竟沒一人敢進內檢視……
事發後,少淵帝大為震怒,一道令下來,斬了覓歡宮的所有宮人。
是以,這件事雖沒在嬪妃中颳起一絲風,卻在所有太監宮女之中掀起軒然大波。有了這個教訓,就連平日憊懶的也便得勤快起來。
不過,也只有龔顏才知道蕭照容的死並不是如此簡單。
這事,還得從那天她發現了寧順死後,趕到覓歡宮說起……
第17章 太絕情
膽小、謹慎地寧順不過是這昇宮中千千萬萬的奴才裡很普通的一個。他的死無異於是後宮這盆骯髒的洗澡水落了一片灰塵而已,甚至連波瀾也不會劃開一痕……
可顯然龔顏並不這麼想,那天她見到了寧順的死狀,幾乎是馬不停蹄地帶著人趕到春騰宮。
路上,她想道了幾點可疑的地方:
首先,寧奉說他沒有去覓歡宮,可她明明是帶著他去的。其次,那天他們在地窖中,寧奉說過了兩天,可她醒來後,濤碧告訴她才過了不到一天。這樣豈不是太矛盾?第三點,他們所經歷的和蕭照容下人告知濤碧的完全對不上。
這件事情中有兩個人最為可疑,首當其衝的就是蕭照容,其次寧奉也甚為可疑。她想起寧奉那張冷漠的面容,不知為何有些陌生。不過,她想見寧奉是容易的,而至於蕭照容,龔顏隱隱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這種感覺在見到寧順的遺體之後更加強烈。所以她才馬上就想來看看。
雖出來的著急,她這次卻不忘——將春騰宮當時在宮裡的四十三個太監全都帶上,宮女卻是一個沒帶。無他,這次她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如果那女人再玩邪的,她甚至做好了火拼的打算。
昇宮這日濃霧肆虐,能見度估摸著只有幾米。是以,她是真的走到覓歡宮門前,才發現這裡是被一圈黑衣人團團包圍。宮中侍衛的服侍是銀白滾金邊,而這黑色倒是……倒有點像少淵帝曾穿過的墨衣的質地和樣式,只不過皇帝穿得款式要更繁複些。
“這位大哥,我們家主子是春騰宮的圖修儀娘娘,敢問蕭照容……”一個探路的小太監趕在龔顏輦落之前率先上前詢問,可卻在看見春騰宮裡的頹亂後,滿眼驚恐說不上話來。
門口的兩名黑衣侍衛嚴肅瞪目,也不理他,只是兩刀同時伸出往門口來一架,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在這名小太監前擋住了路。小太監僵在當場,透過寒光四射的兩柄刀之間的縫隙,看到的覓歡宮院子地上的血恍若更加刺目。
“您不能進去!”兩名侍衛見素色華衣的女子不問自進,終於冰冷地出聲。
隨著身體地執著上前,龔顏的臉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