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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那頭程梁秋上了車才發現許暮融不在,心想他可能在別的車上,於是沒多在意。然而許暮融其實是跟著江曦嬰後面走了。許暮融看到燕華和胡八一都在前頭,原本想上去打個招呼順便就賴著一路走,哪曉得轉個彎到了車站,燕華和胡八一就跟江曦嬰分道揚鑣。許暮融站在邊上一看,乖乖,這兩人竟然跑去開房。

只剩江曦嬰一個人時,許暮融反而躊躇不敢上前,尤其是在這樣的夜晚,篝火晚會餘歡尤在,春風微薰,明月高懸,城市燈火頓時如潮湧漸起,一層一層似乎把人都盪漾開了。此時此刻一種微妙的孤獨感突如其來佔據了許暮融的心,使他確切地感受到自己陌生的一面。

許暮融跟在江曦嬰後面上車,這時間車上的人並不很多,許暮融坐在她後面,而她正安靜地望著外頭車水馬龍,萬家燈火,許暮融看到車窗上倒影的她的樣子,彷彿看到了心靈的死寂。許暮融想要開口說話,恰時聽到喀嚓一聲,江曦嬰點起了一隻煙,她把它就那麼銜在嘴裡,然後伸手推開車窗,夜風更加吹拂進來,吹散了刺鼻的、寂寞的煙。

許暮融覺得胸中有一塊滾燙的石,碰也不能碰的,卻異常使他心痛。

汽車不知不覺開進隧道,車上便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江曦嬰原本打算眯一小會兒的,哪想到後面忽然伸出來兩隻手在摸她,並且摸到了她的胸上。江曦嬰嚇得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於是拿菸蒂狠狠地燙下去。

許暮融給燙得慘叫一聲,本能低下頭咬著被燙傷的那隻手,另一隻手還緊緊按住江曦嬰的脖子。接著汽車出了隧道,斑斕的路面流光下,江曦嬰回過頭,所看到的是一個她幾乎認不出來的許暮融。他的目光炯炯有神,使她害怕。

江曦嬰力持鎮定,“你在幹什麼?”

許暮融鬆開按著她的那隻手,順勢還想往她的衣領裡鑽,江曦嬰二話沒說又拿菸蒂燙他,許暮融這才收回手,趴在江曦嬰座位的靠背上說:“青春期到了,行為異常嘛。”說話間還有意無意撓她的脖子。

江曦嬰儘量忍著怒氣,“你怎麼變成這樣?”

許暮融反而笑,“變成怎樣?”

江曦嬰十分相信這只不過是許暮融成長過程中的一種衝動,之所以會做這些事,恰恰是因為他把她看成是一個不正經的人。對此,江曦嬰難以形容自己有多麼難過。

然而許暮融並不知道江曦嬰在想什麼,事實上此刻他心裡怕得要命,可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他只想和她調情,並且儘可能地與她親近。

於是江曦嬰咬牙切齒,“你再觸我一下,我就叫司機!”

許暮融不放。

結果江曦嬰真的放開嗓子叫司機停車,說車上有色狼。

這一遭喊得其他乘客都站起來往這邊看,把許暮融羞憤得臉上滾燙,趕緊低下頭。司機師傅是個大伯,找個了空擋就把車停在路邊,然後走過來一看,發現是個小弟弟,司機大伯恨鐵不成鋼地說:“你這孩子年紀輕輕怎麼做這種事?你是哪個學校的?”

許暮融恨不得自刎謝罪,垂著頭沒敢頂嘴,把目光瞥到江曦嬰那兒求救,她卻毫不理會。許暮融簡直不能相信自己剛才怎麼著了魔,因為小老師根本就是冷血的。

後來這事平息了,一路上兩個人就沒再講過話。江曦嬰在生氣,許暮融卻很興奮,好比一個原本並不自信的鬥士在第一回合裡擊中了經驗老道的對手,儘管他並未取得實質上的勝利,卻得到了精神上的刺激。

許暮融回到家後已經很晚,許媽許爸因知道有春遊,所以早早都睡下了,只在桌子上留了夜宵,待兒子一回來,想吃的時候熱一熱就行。於是許暮融把夜宵丟到微波爐裡,打上三分鐘,然後去浴室洗了個囫圇澡,出來就抱著已經熱滾滾的燙飯回到自己房間。

在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