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白芍抬眸,她面上覆著與衣物同色的輕紗,只露出光潔如玉的額頭和一雙妍麗眉眼。
眉頭意態繾綣,清眸卻如一泓山泉,柔情、溫潤一如江南水鄉的小橋流水,清麗脫俗。
但眼角的一點淚痣卻又給她添了一絲嫵媚。
那錦衣公子坐下,剛好讓他身後的溫延有了開闊視野,剛好就看到了祝白芍抬眸的那一瞬。
他竟恍惚以為自己是到了江南水鄉,在看秀麗風光。
“公子腎氣不足,應清心寡慾,多食用些類似於牛鞭、羊腎、韭菜的補腎助陽食物,平日裡多用枸杞子泡水喝,還要多活動身體,最好能習些武術,如此才能強身補腎。”
錦衣公子的臉一下又紅又白,什麼鬼?這是在說他腎虛?
他有些惱羞成怒想發火,卻注意到周圍幾個穿著短打的高大漢子正目光凜冽地盯著他,似是他有所異動就會把他當場斃命。
只得拿著祝白芍給她開得方子,陰沉著臉走了。
“下一位。”流螢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旁的竹質器具給祝白芍倒了一杯清茶,放到她手邊讓她潤喉。
祝白芍垂首,掀開了一點兒面紗,抿了一口茶水,又放下了面紗。
但那就那一會兒,也足夠剛坐下的雪衣少年看清了她隱在面紗下的容貌。
那層輕紗終究是隔了一些秋日陽光,讓那嬌嬌傾國色朦朦朧朧,只有一抹氳了茶水後越發瑩潤的紅唇格外引人注目。
“小公子請將手伸出來。”
祝白芍看著面前眉眼如畫,卻分外清瘦的少年,神色沒有一絲變化。
溫延剛才聽見了祝白芍勸之前那人補腎的一番話,也注意到了她平靜溫和沒什麼波動的眼神,那是醫者對病患一視同仁的視線。
祝白芍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少年蒼白到能清晰看到血管的手腕上,半晌後才微蹙眉頭道:“脈數上浮,小公子是否是心悸胸悶?”
白衣少年還未答話,溫夫人就點了點頭,急切道:“阿延幼時生過一場大病,自那後就有心悸的毛病,看了不少大夫,都沒什麼起色,不知祝神醫能不能治……”
原是這個病根,上一世應是一直沒治好,加上父母意外離世,直接讓溫延心神失守,身體受了邪氣,以至於心臟病變,英年早逝。
祝白芍微微頷首,眼神澄澈,“小公子這病,除了吃藥,還需針灸、藥浴。”
“能治就好,能治就好,針灸藥浴,需要用什麼昂貴藥材,儘管用!我們都不怕的!”溫夫人簡直不要太過驚喜。
“那就請幾位到一旁稍候,我還要繼續義診。”祝白芍眉眼溫寧,不曾因為他們就中斷今日的義診。
溫夫人心中急切,正欲開口說話,就被溫延拉住了衣袖,示意她不必再說。
就這樣,溫延就坐在一旁梨花樹下,看著祝白芍溫柔地給所有人診脈,開方,一步也沒離過座位,午飯也是隻吃了兩塊糕點。
及至傍晚時分,斜暉脈脈。
祝白芍才開始和流螢一起收拾東西,見此溫夫人大喜,忙讓丫鬟過去幫忙。
知她心切,祝白芍就只是道了聲謝,沒有拒絕。
之前在她附近警戒的幾個高大漢子,搬桌子的、搬椅子的、背藥箱的,分工明確,直到把他們送到祝白芍住處,才打了聲招呼各自散去。
他們都是梨花塢附近的村民,被她救過後就趁她每次義診在旁邊示警保護。
祝白芍在梨花塢的住處不過是一座青牆斑駁的小院子,春日裡爬了滿牆的爬山虎早就蔫了。
院子裡有一棵碩大的梨花樹,此時秋風吹過,地上搖落了一層雪白梨花花瓣,空氣芬芳。
“針灸三天一次,藥浴同樣,具體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