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才道:“不過是隨口一問,畢竟你做事向來乾脆利落,不留死角,說了幫他,就不會袖手旁觀……”
——如果商場變成情場,你還能這麼當機立斷做出決定嗎?
晏祝喝了口酒水,神情頗為輕慢,“人生如棋局,精於預測者必握勝機。”
“所有一切盡在掌握,蘇子只管躺贏就是了。”
“人生如棋局……”
謝悸低低重複了一句,心裡暗道,人生也是舞臺,臺上悲劇、喜劇,喜劇、悲劇,輪番演出,不捨晝夜,無盡無休。
不到最後,誰又知道自己是臺上的演員,還是臺下的觀眾。
窗外的人生如戲,窗內的戲如人生。
晏祝瀲灩多情的桃花眼瞥了謝悸一眼,不懂他發什麼神經,唏噓嗟嘆的,有些不像他的性格。
莊園裡的燈光跳躍在謝悸眼底,明明是星星點點的光,卻映得他的眼瞳漆黑如墨。
他沉默了幾秒,才慢慢收回視線,問道:“怎麼沒帶你女朋友過來?”
謝悸的視線輕飄飄的,很淡,像是在看晏祝,又像是越過他的肩膀,在看屋內的情況。
晏祝轉頭看他,立體的五官分外俊美,他的桃花眼裡帶著若有若無的打量,上一次帶著祝白芍去聚會,碰到謝悸後的那種莫名情緒又湧上了心頭。
“我以為你這個初戀是認真的。”
謝悸感受著好兄弟的打量,表情也沒變,繼續道:“你們在一起有多久了?”
晏祝看了半晌也沒發覺什麼異樣,反而被他的問話吸引,低頭搖晃酒杯,“三個月了,嗯……她挺好的。”
他語氣有些溫柔。
三個月……
謝悸罕見地怔愣了一瞬,那和他認識祝白芍的時間相差無幾,也剛好符合祝白芍電腦文件上各種計劃的時間。
“之前蘇子到處打聽耳科聖手,就是為了她吧?她那是先天性的……?”
謝悸垂下眸子,平靜的眼底是深邃的黑暗。
晏祝一隻手插兜,搖晃酒杯的動作頓住,他挑了挑眉,“不是先天,她是因為出生時感染導致的,暑假在國外做了手術,現在已經恢復了一大半,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了……”
當他提起祝白芍時,桃花眼裡總是不自覺地流露出絲絲笑意,被謝悸敏銳察覺。
謝悸目光深深地看著眼前沉浸在愛情裡的好兄弟,猶豫著要不要把祝白芍是個心機白蓮的真面目告訴他。
祝白芍電腦文件裡那一份關於手術費用,以及後續養護的費用統計,對於一個普通人家來說就是天文數字,更何況是一個孤女了。
略作沉吟,謝悸問道:“是她求你幫她治療耳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