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白芍看著暈倒在血汙中的卿羽,眼中厲色閃動,抬起了手掌就打算拍下去,卻有一隻白色鴻鵠飛了過來,化為人身撲在了卿羽身上。
剛剛好擋下了祝白芍這一掌,也是一口血噴出。
清汐身子顫抖著搖搖晃晃,因為吐血,面上先是湧現了一點血色,然後才是蒼白如紙,她微微扯了扯嘴角,“芍兒,對不起……”
祝白芍撇撇嘴,並不想看見她。
看她這樣表現,清汐就嚅囁著嘴唇不知道說什麼,只能一遍一遍重複著對不起,也不知道是在為她自己道歉,還是替卿羽道歉。
祝白芍轉過身,對上了顏青關懷的目光,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擔心。
顏青看了眼那邊像是苦命鴛鴦的兩個人,再看看四周逐漸聚集過來,支稜著腦袋瞧著這邊熱鬧的眾多飛禽,他揉了揉祝白芍的頭髮。
祝白芍也不想在這裡被眾多羽族當熱鬧看,她冷著臉瞥了眼清汐,聲音冷冽,“只此一次,再有下次,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而且,你們兩個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影響我的好心情。”
祝白芍也是懶得再在清汐面前裝什麼,不想再惺惺作態,撕破臉就直接撕破臉,也省得他們時不時蹦噠一下,惹人煩。
“芍兒……”
清汐蹙著眉,加上嘴角的血絲,很是我見猶憐,她聲音低低喚著祝白芍,她並不想失去她這個好姐妹。
祝白芍卻不再管她,不想聽她再說什麼,拉著顏青就離開了這裡。
回到住處,祝白芍就氣呼呼坐在了貴妃榻上,“他偷襲你,你就該直接還手打回去,打死打殘了都無所謂,哪裡能讓他在那裡逞兇……”
看她抿著唇的樣子,顏青就過去攬了她的腰,“那種小輩,我跟他計較什麼?”
祝白芍順勢趴在他肩膀上,繼續嘟嘟囔囔:“那話不是這樣說的,你把他當後輩,他可沒把你當前輩,說不定他就是記恨你搶了他未婚妻,才蓄意報復……”
顏青啞然失笑,看卿羽的表現,分明就是祝白芍所說的這樣。
“他還真是那樣想的,還跟我說了一長串的話……”
顏青就把卿羽說他只是個替身的話大致重複了一遍,惹得祝白芍又是氣憤不已。
“剛才下手還是太輕了!”
但看顏青笑著撫摸她頭髮,口中還說著他自己有自己的分辨能力,祝白芍愛不愛他,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祝白芍哼哼唧唧,直接伸手扯掉了顏青的發冠,看他一頭雪白長髮直直垂落下來,猶帶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絲絲縷縷地縈繞在鼻尖。
端方正直、溫柔至極的君子一下就多了一股蘊籍風流之態,很是貌美。
這哪裡會和卿羽相像?
祝白芍愛極了他現在的模樣,伸出手,輕輕環抱住他的脖頸,紅豔豔的雙唇開始淺啄他的額頭,鼻尖,直到雙唇。
顏青攬著她,任她作為。
祝白芍也沒有亂來,她貼在顏青胸口,突然就開了嗓。
用的是飛禽羽族的語言,起初並沒有太過響亮,就是低吟淺唱的古老歌謠,帶著久遠的魔力,從梧桐樹上緩緩傳了出去,外間嘰嘰喳喳的聲音頓時就止住了。
繼而是鳳族之境真正的沸騰。
小鳳君求偶了!
無數飛禽向這個方向飛來,不斷有雜亂的鳴叫響起,漸漸與祝白芍婉轉悠揚的天籟之音遙遙呼應,響遏行雲。
喝了祝白芍釀的酒,半夢半醒的族老都不由坐直了身體,看著鋪天蓋地湧向梧桐樹的千千萬萬羽族,不由搖頭嘆息。
“都說了大婚那天再求偶,芍丫頭還是這麼沉不住氣。”
不過他知道祝白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