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為了解開手銬,那也是極親密的舉動啊。
祝白芍卻表現得無動於衷。
雷文心底莫名有些怒火翻騰,又有些委屈,他起碼把祝白芍當作了朋友,可她呢?
她似乎還把他看成一個陌生人。
那種親密舉動,在她眼裡沒有留下一點波瀾。
她似乎已經司空見慣。
這麼想著,雷文腦海裡就出現了祝白芍穿著高跟鞋,手持軟鞭,在那家會所裡調教其他男人的樣子。
雷文的臉一下沉了下來,藍色的瞳孔裡冰雪凝聚,戾氣橫生。
祝白芍察覺到他身上氣場的變化,問道:“你不想回去?”
雷文心裡憋著氣,開口的語氣算不上多友好,“沒有,我早就想走了。”
這明顯是賭氣的話。
“哦。”
祝白芍忍住心裡的笑意,淡淡應了一聲。
她這樣,雷文心裡更氣了。
他抿著唇,看向窗外飛逝的風景,不再說話。
祝白芍則是和副駕駛的馮柳說起了工作安排,視雷文如無物。
憋著氣的雷文:“……”
他不應該在車裡,他應該在車底。
……
回到鏡湖半山別墅,才發現別墅門前已經停滿了車,一群身材高大,輪廓深邃還帶著墨鏡的黑衣保鏢站在路邊,氣勢驚人,惹得路過的人頻頻側目。
看到祝白芍的車過來,有保鏢向著一輛邁巴赫走去,俯身在車窗旁說了什麼,車門緩緩開啟。
一個頭髮梳的板正,深眉高鼻的帥氣外國男人從車上下來,連帶著他身後的黑衣保鏢們,一同靜靜注視著祝白芍和雷文所坐的車輛停下。
現場充滿了無聲的壓抑。
祝白芍下巴衝著車窗外那男人一點,問雷文,“你大哥,希努爾?”
雷文繃著臉,眼皮掀起又放下,整個人顯得懨懨又暴躁。
“是,那就是希努爾那個蠢貨!”
祝白芍點點頭,似是感嘆,“你們長得一點也不像,他沒有你的藍眼睛,也沒有你好看。”
猝不及防被誇,雷文就像是炸毛的貓被主人順了順毛,渾身的暴躁氣息稍微平息。
祝白芍已經讓司機放下了車窗,她坐在車裡與希努爾遙遙對視,屬於上位者的氣勢隱隱散了出去。
希努爾挑了挑濃密的眉,就剛剛和祝白芍對視的那一瞬間,他身上的肌肉竟不自覺繃起。
他敢肯定,這女人不是個善茬。
於是他改變了一點自己的態度,讓自己不至於顯得那麼倨傲、不近人情。
“祝小姐,或者應該叫你祝總,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今天過來的原因。”
出乎意料地,希努爾也有一口流利的中文,“雷文?科洛博,我那個調皮的不懂事弟弟,是不是在你身邊?”
“感謝你對他的照顧,不過我想,他也該回家了。”
祝白芍微微頷首,“我和雷文已經談論過這件事,他也同意了回義大利。”
希努爾終於露出了第一個微笑,“那就再好不過了。”
然後他的眼神略過祝白芍鋒芒畢露的眼睛,看向車窗的一點空檔,那裡隱約還能看到後排有一雙男人的腳。
“雷文,過來。”
希努爾聲音依舊溫和,但話語中不可違逆的態度十分明顯。
雷文率先看向了身側的祝白芍,看她神色平靜,也似乎沒有什麼想和他說的,他胸膛起伏了一下,長出了一口氣,“我下去了。”
“嗯。”
女人口中吐出的一個簡單單音節,讓雷文心裡無比失落。
他垂下眼,遮掩住眸中即將洩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