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挑的眉,搖曳的眸,白膚,紅唇,極具衝擊力。
祝白芍眼中不由閃過一抹驚豔。
裴蘅終於半掀眼瞼看她,恰好將她眼底的驚豔盡收眼底。
他想,這人是真的不怕他,迥異於所有面對他就戰戰兢兢的人。
穿著夜行衣的女子,只露出一雙細長嫵媚的眸,見他看來,竟緩緩彎了起來,帶著妖冶、瑰麗的笑意,而後她笑著笑著,眼中就慢慢溢位了晶瑩的淚水,如晨露般掛在了捲翹的長睫上。
裴蘅:“……”
祝白芍發現自己的表演整段垮掉,立馬伸手去拭眼角的淚,結果越急,淚珠就越掉越多。
熱氣升騰的浴池內,穿著溼漉漉裡衣的男子靜靜看著岸邊黑衣女子仰著臉擦淚。
如此詭異的場景,裴蘅竟也神色未變。
——他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行為。
也許是同病相憐,也許是先前剛在地牢發洩過,裴蘅難得有了些耐心,還是對一個來歷不明,目的不明的黑衣人。
“你是想找什麼?”
祝白芍眼眶被她擦拭的微微泛了紅,她問:“我的鸚鵡是不是在你這兒?”
裴蘅頓了頓,反問:“那你又是從何得知?”
祝白芍水光晃盪的眸中閃過狡黠,“反正我就是知道。”
裴蘅側了側頭,單臂撐臉的支在池壁之上,眼睫如鳳尾搖曳,“到了本座手裡的東西,就從沒有讓出去的道理。”
“趁著本座心情好,你還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說到後面,他眼睛裡淡淡的笑意褪去,如霜般的冰冷感慢慢上浮,祝白芍竟覺得自己被一條色彩斑斕、豔麗的毒蛇盯上了。
似乎是他的放縱讓女人膽子越來越大,她竟又蹲著挪移,靠近兩步,“不行,那隻鸚鵡是我的至愛親朋,我和它是要相依為命,永不分離的!”
那可是系統,這樣說可沒有錯。
裴蘅眸色已經化為完完全全的冰冷,他掃了一眼得寸進尺的祝白芍,手掌如閃電探出,他一把攥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拖下了浴池。
池水嘩啦啦一陣響。
猝不及防之下,祝白芍幾乎被裴蘅摁在了浴池底部,背部撞擊後又上浮,溫熱的水灌進了她的鼻腔、耳道,和來不及閉起的嘴巴,溺水的恐慌感,讓她四肢胡亂揮舞,而後她乾脆一把抱住了裴蘅的手臂不鬆手。
“至愛親朋?”
“一隻鳥也能是至愛親朋,真是可笑。”
“不若本座送佛送到西,送你們一起去地府團聚,也省得在這裡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