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重痴迷地看著自己行走過的艙體通道上那些閃爍著微不可查靈光的符籙,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震驚地看著歐姆,“它執行的能量,難道是完全仰賴陛下您的供給嗎?”
“不是它,是她。她是活著的、有智慧的生靈,還很任性,你要是不能正確稱呼她的話,小心她故意把你關到輪機倉裡去。”
歐姆先是糾正了嶽重的稱呼,緊接著說道:“不僅是慟哭者的運轉,我的靈能透過機魂連線到了我的每一名兒子身上,讓他們可以在工作和戰鬥中借用我的力量——就像是每一名普通老爹都會做的那樣。”
“我知道……可是——”
嶽重有些無力地說道:“您有上萬名兒子啊!難道您就不會感覺到力量的流逝嗎?”
“準確地說,是九萬四千二百六十五名兒子,還有兩名女兒。至於我的力量……”
歐姆無所謂地笑了笑,抬手指向艙道的穹頂,指向天空,指向那域外,指著照耀眾生的烈日,平淡地說道:“等到太陽熄滅的時候,我的力量才會枯竭。”
嶽重沉默了,沒有人比他這種借調天地之力的道士更能理解這種偉力的宏大與誇張,簡直是連科幻小說都不敢輕易採取的設定!
“請原諒我的僭越,陛下。”嶽重斟酌片刻,開口道:“既然您已經這麼強大了,那為什麼不直接把世界上所有橫行的邪神殺死與剿滅呢?以您的威能,這些所謂的神明也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甚至可以這麼說,您也是一位位格遠超於祂們的神只啊。”
歐姆低頭,認真地對嶽重,也對身後的所有人,對自己的所有子嗣說道:“首先,我的靈能直接來自於亞空間之中,但只要我大幅度呼叫靈能,地球上就會出現更多的惡魔與邪神穿越亞空間裂隙而來,試圖在現實世界中殺死我的肉身,從而竊取我的權柄。而在達成這個目的之前,它們會危害到更多的人。”
“我確實是神,但那僅僅只是我力量的顯現與外化。支撐這幅軀體的,依然是人性,依然是人類的靈魂。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便已從神飛昇成了人。”
語畢,眾人盡皆沉默,而阿斯塔特與戰鬥修女們眼中的崇敬卻愈發閃亮。
這才是人類之主,這才是萬機之神!
歐姆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他大步走進了正在從艦身裡緩緩上升的艦橋,看著懸浮在這巨大空間中心的深紅色立體投影地球儀,伸手指著那東方的島國,沉聲說道:“向東進軍,開始遠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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