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真是一點人話都聽不進去了!”格斯被對方詭異的邏輯激怒了,他抬手握住背後巨劍的劍柄,朝歐姆投去了目光。
要動手嗎?
歐姆沒有回應格斯的眼神,直白地開口道:“姑娘,你向神祈禱過嗎?”
“當然!”法爾納塞彷彿遭受了莫大侮辱,她空洞的聲音在此刻多了幾分人性,那是憤怒。
“從牙牙學語到擔任騎士團長,我每一天都虔誠地進行祈禱和禮拜,祈求神明平息這片大陸上的戰爭!你們這些異教徒卻在斷罪塔下做這些褻瀆神明的舉動,這分明就是在讓神更加厭惡我們,是在對我所做努力的否定!”
“既然你每一天都在向神明祈禱……”
歐姆笑了,這幽冷的笑容讓法爾納塞不受控制地戰慄起來,她甚至能聽見身後的騎兵隊伍中傳來一陣陣馬匹受驚的聲音,以及騎士因恐懼而墜地的響動。
“……那要不要稍微花點時間,把你的願望告訴我呢?”
法爾納塞緊緊咬著牙齒,徒勞地想讓自己停止顫抖:“你這傢伙——”
“試試看吧。”
歐姆的笑容一點點擴大開來,那是一輪漆黑無光的弦月,擁有吞噬萬物情感的力量。他彷彿吸引無知孩童的惡魔般循循善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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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花一點點時間,你就能確定我是否擁有這般力量,就能探明你這些年信奉的東西是否真實存在。來吧,孩子,向我祈禱,對我說——‘想讓戰爭平息’——說吧,孩子……這並不會玷汙你的純潔……說吧,說啊。”
“你……我——”法爾納塞感覺寒意一點點滲入了她的骨髓,眼前這個男人的笑容比日蝕還要恐怖駭人,那絕非是應當存在於這俗世之中的弧度和圖形,它應該被永遠鎮壓封印在斷罪塔下!
她聽見一陣節律性的脆響,那是她的上下牙齒在打顫,舌頭彷彿聽見音樂的蛇般不受控制扭動起來,幾個音節從齒縫間鑽出:“我……想……讓……戰……”
“真是強大的巫術,居然能誘騙神明的虔誠信徒!”
一聲暴喝驚醒了法爾納塞,她驚喜地轉頭看去,只見一輛白鐵皮打造的方正馬車正沿著道路行駛而來。
駕車的不是車伕,而是一名身穿牧師白袍的神甫。他體型健壯高大,扁平的臉上沒有一根毛髮,極寬的鼻樑彷彿一塊嵌在臉上的石碑。在斷罪塔中唯有一人擁有如此特殊的樣貌,那便是——
“莫茲古斯神甫!”法爾納塞高興而惶恐地翻身下馬,單膝跪倒在白鐵馬車的旁邊,“感謝您從惡魔的引誘總拯救了我!”
好醜啊,這個傢伙。歐姆心想。
莫茲古斯神甫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法爾納塞。”
莫茲古斯神甫凝視著歐姆和聚集起來的十三門徒,他的眼睛比法爾納塞還要大,呈現出一種呆板平直的多邊形,像是蹩腳的木偶師在醉酒後雕刻出的殘次品。
注視著歐姆的笑容,他冷冷地說:“這已經不是一般的異端了,必須出重拳!正好,我今天逮捕了一批崇拜火焰女神的邪教徒,就讓他們和你一起接受神的懲罰吧!”
說著,五名頭戴尖頂遮面頭罩、上身赤裸的畸形怪人,在一名全身包裹在皮革長衣中的鳥嘴面具人的領導下,從巨大的白鐵馬車中依次走下。他們有的身材矮小猥瑣,有的又強壯到近乎醜陋,其中兩人更是各少了半邊腦袋,只有將兩人的頭湊在一起才能拼出一張完整的臉。
“他們是我的行刑官。”莫茲古斯神甫向歐姆介紹道,“認清他們的樣子,因為很快這就會成為你骯髒生命中最後的記憶!”
這些行刑官的手裡拉拽著粗大的鐵鏈,他們扭曲怪異的身體中彷彿充斥著遠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