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起來呆板木訥的金屬大骷髏隨時都在監聽鎮上人們的交談,任何人只要膽敢對那位歐姆·彌賽亞表示不敬和輕蔑,當晚就會聽到催命的叩門聲:“開門,檢查忠誠!”
如果屋裡的人敢裝作沒聽見,那麼恭喜他,這些自稱來自異端審判庭的機械造物將免費為他裝修整棟房子——不過用的工具是鏈鋸劍和爆矢槍,而且裝修風格只有“敘利亞風”這一個選項而已……
短短几天時間,這些嘴裡唸叨著不可名狀低語(指二進位制語言)的紅袍機器人已經抓了好幾個嘴上不把門的傢伙下礦洞裡幹活了,年老的妖精族長可不想把自己本就所剩無幾的生命浪費在淘洗礦物殘渣上。
有這個功夫,多清點幾遍寶庫裡剩餘的財富不舒服嗎?
抱著這樣的念頭,他最後看了一眼窗外重新修繕過的街道上那一對對甜蜜的男男女女,憤憤地拉上了窗簾。
眼不見為淨!
————
歐姆駕駛著懸浮摩托——就是之前墜毀在鷹巢地板上那一輛——回到霍格沃茨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多。
本來能更早到的,但是這臺懸浮摩托的機魂對於承載造物主的軀體這件事顯得有點兒太過興奮了,以至於他差點兒帶著歐姆一頭扎進大西洋裡去。
經過這麼一出,這臺懸浮摩托的飛行姿態一下子就穩定多了,但歐姆即使不使用萬機之神的權柄,光是坐在坐墊上,都能感覺到摩托引擎中那幾乎要溢位來的尷尬情緒。
等雙腳確實地踏在霍格沃茨城堡的草坪上之後,歐姆伸手輕撫車頭:“沒關係,已經表現得很好啦,你的加速度很棒不是嗎?”
得到誇獎的懸浮摩托轟鳴兩聲,興高采烈地向著霍格莫德村裡那由安德烈爺爺和005牽頭建立的“魔動機械生產工廠暨故障維修處”飛去,顯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同一批飛下生產線的懸浮摩托們炫耀去了。
禁林邊緣,海格一手扛著專門為他體型打造的特大號動力斧,一手胳膊下邊夾著一隻半死不活的五足怪(一種據說是阿尼瑪格斯變形失敗的巫師化成的神奇生物)從日漸稀疏的樹木後走出來,那洪亮的大嗓門遠遠地朝歐姆招呼道:“歐姆,什麼時候回來的?要不要去我那裡喝兩杯?”
“晚些時候吧,海格,我現在要去和麥格教授彙報一下孤山的事情。”歐姆看著海格手中那滿身披著厚厚紅棕色毛髮、時不時還抽搐一下、危險等級達到“5X”的五足怪,好奇地問道,“這是你今天的晚飯嗎?”
“啥?哦!它呀……”
海格拎著五足獸其中一條腿,把它另外四隻腳從毛皮下方晃出來展示給歐姆看:“這個是三年級神奇生物保護課的教材,凱特爾伯恩教授拜託我抓一隻活的,好讓現在這些——用他的話來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巫師長長記性。但我覺得這小東西還挺可愛的,五條腿跑得老快了。就是脆弱了一點兒,為了不弄傷它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氣呢。”
歐姆僅僅只是想像了一下現在學校裡那群腰上掛著鏈鋸劍、一言不合就開片的小巫師在看到五足獸之後會做什麼,便立刻語重心長地對海格說:“我不想說得太失禮,但是你最好多抓幾隻回來養著,不然凱特爾伯恩教授很快就會再次委託你的。”
“你也覺得它很可愛對吧?”海格完全沒有理解歐姆話裡的意思,他喜氣洋洋地用手指逗弄五足獸那張位於身體正中間的獠牙叢生的大嘴,“你想養嗎,歐姆?我可以專門幫你抓一隻毛色鮮豔點兒的回來。”
婉拒了海格的好意,歐姆來到校長室入口,花了兩分鐘時間猜出麥格教授會用“虎斑貓”作為口令,然後沿著旋轉樓梯一路向上,叩響了校長室的門。
“請進。”
麥格教授的聲音還是那麼幹脆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