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想家才十多歲少女會遭遇到這種事。”“我不想再提往事。”“那麼,你想付款?”丘靈笑了,“當然不可以。”“那等於鼓勵他再來一百次。”丘靈說:“只得避開他。”“你想離開這裡?”凌啟儒一說即明。丘靈點頭。“哎呀,剛好有個開始,怎麼捨得你走。”丘靈輕輕地說:“流離是我的命運。”“自從你來我家,家母振作不少,你一走必定對她有打擊。”“你呢,可想過回家?”“被你說中了,自從麗儒過世,我一直逃避家中悲慘氣氛,不敢面對現實。”“是凌啟儒回家的時候了。”“多謝你提點。”丘靈心想,他是頭一個感激她的人。“我幫你轉校到東岸,名義上,你仍是凌家客人,這樣可妥當?”“我也這樣想。”“那人可能一樣會找到東岸。”“屆時再說吧,一步一步應付。”“我不贊成你避一世。”丘靈卻說:“一生那麼長,希望我的生活會變得更好。”“丘靈,可否懇請你做一件事。”“一定做到。”“難為你了。”“是甚麼呢?”“家母日夜思念麗儒,請聰敏的你使她接受事實,重拾餘生。”丘靈低頭,“要她恢復喪女之前那般安樂,並不可能。”“這我也明白。”
“我可以試一試。”
“感激不盡,拜託你了。”
啟儒握緊她的手,親吻一下。
被喜歡異性的嘴唇接觸到面板還是第一次,丘靈縮回手,知道那個印記永遠不會消失。
可是,他看她,永遠會是個受傷不幸瘦弱的小孩,他會保護她幫助她扶持她,但他不會愛她。
丘靈完全明白,他只是可敬的一個大哥哥。
過兩日,啟儒回東岸,穎兒跟著他走,天真漂亮的她眼中沒有旁人,家庭環境又允許她任性地追隨男友到天涯海角。
父母一早已將名下部份首飾、金錢、房產撥給她應用,她又遇到啟儒那樣好男孩,真正是個幸運女。
幾乎與丘靈是個極端,因此無話可說,但是,凌太太注意到,她們彼此並無猜忌。
凌太太問丘靈:“不羨慕穎兒?”
丘靈只笑,不出聲。
各人有各人的命運,光是痛苦期艾地豔羨,有甚麼益處。
凌先生卻說另外一個題目:“這兩日下班回來,發覺後園附近有一形跡可疑的男子,近日鬧車房劫案,進出要小心點。”
凌太太連忙答是。
“那人穿花襯衫,很易辨認,我已通知警方備案。”
“不會是新鄰居吧,近年許多戶人家回流,房子紛紛租出去,人流比較雜。”
“不像是這一區的人。”
丘靈心中有數。
“下星期我出差到倫敦開會,你們兩人當心門戶。”
這該是個好機會。
凌先生建議:“不如你與丘靈也去旅行度假。”
凌太太卻說:“我最怕出門。”
凌先生無奈,“從前你最踴躍,陪著麗儒宜上北極圈。”
“是呀,跑累了。”凌太太低下頭。
提到麗儒,是致命傷,大家都靜下來。
凌思聰出差後家裡只剩兩口,她倆天亮起來,晚飯後就休息。
丘靈特別警惕,她怕花襯衫等不及會冒昧行動,所以晚上稍有動靜即時醒覺。
可是十一月的胡桃溪忽然下起小雪來,薄薄一層,鋪車道上,像蛋糕面的糖霜,十分可愛。
年輕人的節目又多起來,同學們邀請丘靈到他們家過感恩節。
凌太太說:“去熱鬧一下也是好的。”
晚飯時分丘靈出去了,凌太太一個人在家翻閱照片簿,忽然又為麗儒落淚,心裡難過得像有甚麼在絞動,她用手掩臉,泣不成聲。
就在這時候,她聽見門角有聲響。
她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