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目光移轉到那摔倒在地上的孩子,就這麼一眼,讓她看怔了。
躺在地上的男孩兒,看起來才七、八歲,瘦骨嶙峋,兩頰削瘦得像個骷髏一樣,全身都是煤渣黑灰,髒得不見一塊乾淨的肌膚,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還流血,一雙眼晴深不見底,如同死海一樣不起波瀾,縱使摔倒在地上也不吭一聲,若不是胸前尚有起伏,會讓人誤以為他是個死人。
心念一動,她想到自己的兒子不也正是這個年紀,心裡一陣不忍,抬手攔下王牙婆的手,“王牙婆,這孩子就順道讓我帶走吧。”
正架著男孩要往屋後拖的兩個男人停下動作,看向王牙婆。王牙婆原不悅的表情馬上轉成了笑臉。有人願意接下這燙手山芋當然好!
“哎呀!獄夫人,您同婆子說笑嗎?這孩子才剛讓人帶回來,方才您不瞧見了?”王牙婆假意地提醒一句。這也是在告訴獄清紅,這個孩子她若接手,不喜歡的話,可不能像方才那樣退回來。
獄清紅眉一挑,唇角勾起,萬般風情乍生,自然而然的嫵媚讓王牙婆都看愣了眼,纖纖細指一揮,拍開了架在男孩臂上的手,“王牙婆,你也不用話裡藏話,人我帶走,就不會扔回來給你,死,也是死在我們四季閣裡,成吧。”說完,也不嫌髒,主動伸手握住男孩垂落在腿邊的手掌。
王牙婆看出她隱藏的不悅,比不再多話,快速走進後屋裡,沒一會兒的工夫,就領了好幾位姑娘還有青壯的男子出來。
“獄夫人,這是您託婆子找的人。”她諂媚地笑說。眼前這位獄夫人可是貴客,幾年前拎著兩個娃,獨自一人來到馳州,買了家破破爛爛的妓院,還記得當時她等著看笑話哩。
沒想到幾年的光景過去,這獄夫人裡然了得,將一家小妓院給把持得有聲有色,現在規模越來越大,甚至超越馳州幾家有名的樓子。
這些年來,她跟獄夫人打過交道,買的都是些早讓人棄掉的姑娘,她都不曾勉強人家,縱使如此,還能把生意做得這麼火紅,真是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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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次挑的我都要了,明兒個到我那取錢。”
王牙婆這才覺得不對,“獄夫人,怎麼這下雨天,還勞您自個兒過來一趟?”
她淡淡一笑,“走動走動,以免這把老骨頭動不了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這趟門,也許是鬼使神差,目光淡淡掃過站在她身邊的男孩,他還是一副無悲無喜的模樣,心裡微嘆口氣。
這孩子,只怕命苦還不足以形容他吧……
與王牙婆又說了幾句話之後,獄清紅就帶著買下的人一起離開。
黑漆漆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動著,黑眸裡閃動著好奇的光芒,五歲的獄澄兒偏著頭,一根食指還含在嘴裡,看著眼前這個髒兮兮的大哥哥。
“你叫什麼名字?”嬌嫩輕軟的甜膩童音帶著好奇的意味詢問。
男孩就像冰塊似的全身散發著冰冷氣息,定定地望著眼前這個粉妝玉琢的小娃娃,“臭乞丐。”最後冷冷地吐出三個字。
屋裡所有人都愣了下,守著獄澄兒的奶孃,還有站在一旁的獄清紅臉色都變了變,只有尋個粉嫩的人兒還傻乎乎地睜大眼晴瞅著他。
“你叫臭乞丐?”獄澄兒嘟起嘴,“我不喜歡臭臭,香比較好。”娘說臭臭的不好聞,要香香的才舒服。
獄清紅站在一旁看著小女兒跟男孩的互動,眸底閃了閃,上前一步抱起小女兒,“如芳、如華,帶這孩子下去梳洗一下。”
等到兩個丫頭把男孩帶走後,獄清紅才低頭對懷裡的女兒道:“澄兒喜歡這個哥哥嗎?”離開牙行之前,她略略跟牙婆打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