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能拿你當人質呢?就算不給你一刀,把你抓住了拿刀比著,你叫別人怎麼辦?
假如是這樣,問題的性質就完全不同了,你不僅害了他,也害了你自己。女孩子家,就別往跟前湊了!
假如他到不到目的便想衝進宿舍樓找人怎麼辦?宿管阿姨恐也攔不住一個持刀小夥,趕緊讓宿管阿姨把大門關好以防萬一。人家刀都掏出來了,你們還不報警,難道都覺得自己的能耐很大嗎?”
畢學成:“我沒說不報警啊,也沒說要自己下樓道到跟前去勸說他,只說應該儘量勸說與阻止他,當然了,還得講究方式方法嘛。”
莊夢周笑呵呵地看著葉言行道:“小葉啊,你今天話挺多嘛。”
冼皓咳嗽一聲道:“葉言行,你這是在推演現場。其實莊先生只是做了一個假設,實際上真要發生這樣的事情,情況說不定很複雜,還有很多事先無法假設的意外,只能見機行事。但所謂見機行事又應該遵循什麼準則?不同的人是不一樣的。
這世上實際發生的事情,絕大多數都沒有一個最完美的解決方案,最終也沒有得到很完美的解決。莊先生問這個問題,並不是要畢學成去當上帝,從而完美地解決這個衝突,而是讓他在衝突中做出選擇。
透過小畢做出的選擇,透過他內心的態度與行為的準則,我們可以看到他是什麼樣的人,或者說他是誰。”
朱山閒沉吟道:“冼師妹說的對,實際發生的事情往往很複雜,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極端的假設。比如那是一對情侶吵架鬧分手,又或者是那女生始亂終棄、踹了男生跟別人好上了……”
譚涵川打斷道:“老朱,你又跑題了。”
朱山閒趕緊點頭道:“對對對,是我又跑題了!”
陳容開口道:“還是回到問題中來。師父,透過畢師弟的問答,就能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
丁齊搖頭道:“那倒未必!”
畢學成有些委屈地問道:“為什麼未必?”
丁齊:“因為我們只是在空談,在這種情況下,面對同門以及眾尊長,小畢當然會儘量回答得漂亮、嚴謹,試圖得到我們大家的贊同。
我們經常看到這種情況,比如談論某種事情時,該怎麼辦、怎麼辦,有人說的頭頭是道,設想得挺好,當等到實際發生的時候,卻根本不是那麼回事,甚至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
只有在實際生的那種情況下,我們才能看出每個人是什麼樣的人,是不是好人、聰明的人、正值的人。
但今天的討論並非沒有意義。比如透過小畢的回答,我們可以看出他想做一個什麼像樣的人,或者想讓我們認為他是什麼樣的人。至於是不是,只能到時候再看了。”
莊夢周笑著擺手道:“我的問題就到此結束,不必再討論了。你們幾個記住師父、師孃還有大家的話,以後說不定真會遇到。”
莊夢周的問題討論完了。尚妮又問道:“朱書記,還是說說你第一次殺人的事情吧,你當時具體是怎麼動的手?”
朱山閒:“過程很簡單,他一扳手打過來,我低身扭腰一個側踢,就把他掀溝裡去了。”
丁齊:“你沒在他身上留下腳印吧?”
朱山閒:“當然沒有!我有那麼傻嗎?”
陳容忽然感慨道:“那個姓粟的,原本已將害人害己,朱師兄其實救了他、讓他有機會能懸崖勒馬,可是他根本看不到這些,最終還是自尋死路。”
朱山閒:“丁老師說過,每個人的身心都是他自己的世界,而他的世界就是那樣。”
陳容:“人不能困於自身,僅僅靠純粹的內省體驗,有些問題永遠無法求證,先得跳出自身之外,才能認知清晰的自我,而後在內省中才可能做到圓融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