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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一開始扶持梁澄登基,這樣也好把控大局。”

一番話利弊分析,修漱心最終點下頭來。

一念一點兒也不意外,他知道修漱心最好名聲,絕無可能叫人知曉她破了貞潔,更加難以忍受滕王的名字和別的女人排在一起,加之難得一念不再與她作對,她想不答應,也沒有別的辦法。

“倒是李度秋,他好歹也是兩位皇子的親舅舅,當朝國母之兄,真地願意聽你的話?”一念淡淡問道。

自古俠以武犯禁,朝廷明面上不曾插手江湖紛爭,但是暗地裡的勢力劃分爭奪從不曾息過,小幫派依附大幫派,小道場掛號大道場,各大名山水陸的勢力背後一般都有朝廷的影子,如大相國寺這般,能成為中原佛門第一雄,背後就是齊皇室的供奉,而天下道統太和峰天元宮,每年開鼎第一爐,必是獻於朝廷。

尤其是這水面上來往,更是朝廷之要政,前朝丞相就言“當今賦出於天下,江南居十九”,本朝太。祖深以為然,這才舉都東遷,東都“有通濟之漕,歲致江淮米數百萬斛,禁衛數十萬人仰給於此,帑藏重兵皆在焉”,漕運之機要,可見一斑。

而這漕運除卻官漕拿大頭,走私亦是通南北之有無,諸路買賣,雲屯霧集,其間巨利,怎能不動人心,五湖三江,八百水道,不知有多少水上幫派,其中最大的,莫過於淮北八荒盟,淮南流泉莊。

孟留君師從道門第一人酈道宣,背後有道統天元宮,又是江南第一莊流泉莊莊主,自淮水以南,無人敢掠其鋒芒。

斂眉,端起案邊的茶盞,慢悠悠地吹著茶末,道:“這你不必擔心,李度秋答應助我一臂之力,只要到時饒過廢太子、九皇子以及李後,新帝登基,為了安撫百官,安頓一下幾個餘孽亦很必要,如此也能彰顯新帝仁德。”

說是安撫實為鎮壓,一念也不道破,點頭道:“好,既然如此,你便與李度秋通氣一二,省得到時壞我大計。”

說罷,一念也不去看修漱心的反應,須臾便消失在正堂之內。

……

寒雪梅中盡,春風柳上歸,轉眼便是三月,梁澄終於不用再受針扎之苦,之後只需藥浴,便可藥到毒拔,只是之前寒毒提前爆發,經脈受損,於武道一途便有折損,所幸梁澄看得很開,並不覺失意,能撿回一條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何況他早已突破真如之境,儘管招式一般,但是腳下輕功,說是獨步天下亦不為過,加之二人療毒之餘,互相切磋,梁澄如今,已不是當初的花拳繡腿。

當然大部分時候都是一念藉著指點之名,大行揩油之舉,看著梁澄又羞又怒,卻又奈何不了他的模樣,一念便覺身輕體暢,好不愜意。

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二人未曾有過真正的肌膚之親。

這日,梁澄藥浴過後,兩人躺在軟榻上,互相依偎著說著閒話,青陽縣比鄰九華,雖已是暮春,早晚間依舊頗為寒涼,溼氣也重,因此屋裡依舊燒著地龍,梁澄整個人都暖乎乎懶洋洋的,連說話都慢了半拍。

不過想到一月後的佛誕日,梁澄還是打起精神道:“師兄,我們後天啟程回京吧。”

一念眉峰一挑,淡淡道:“怎麼了?”

梁澄有些憂慮地蹙起眉頭來,上一世佛誕日,趙太后親往大相國寺為國禮佛祈福,蒲團裡藏著毒針,趙太后當場身亡,佛像上顯出兩行血紅色的詩——

僖帝縱色老來哀,可憐趙女未有懷。

青燈古佛哪堪挨,偷採雨露孽胎來。

緊接著,永寧塔上的金寶瓶突然炸裂,飄出無數血字白綢,上面無一不寫著這首大逆不道的打油詩,一系列的變故,直叫明元帝雷霆震怒,東都風聲鶴唳,人心惶惶。

在宮中,趙太后最疼愛的便是她孃家姑娘趙惠妃生的龍鳳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