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兩枚炮彈中的一枚在清軍中軍大旗上打出了一個大洞,接著另外一枚炮彈竟然從江忠源頭頂兩三尺的地方飛過去。兩枚炮彈直接砸進了清軍密集的中軍佇列,慘叫聲中,一名清軍被砸爛了腦袋,炮彈鑽出清軍的腦殼,又把後面的一名清軍的胸口骨頭給砸斷了。還有一名清軍被打斷了手臂,後頭的清軍又被砸的腿骨骨折。死去的清軍還算好些,受傷的清軍扯著喉嚨慘叫起來。
清軍的中軍突然遭到炮擊,還是如此準確的炮擊。原本圍著中軍大旗的清軍哄的一聲就開始散開,只剩下江忠源和幾名親兵站在大旗附近。即便是膽氣豪裝,江忠源依舊覺得頭皮一陣陣的發麻。方才一枚炮彈從他頭頂兩三尺的正上方經過,江忠源很清楚,若是這枚炮彈再低一些,如同西瓜般炸開的就不是江忠源正後方清軍的腦袋,而是江忠源的腦袋了。
“逼著這些傢伙們搞射擊諸……諸,”此時參謀長張應宸已經上了城頭,正好看到太平軍炮兵的射擊,他興奮的喊起來,因為忘記了“射擊諸元”這個詞彙,張應宸索性不用標準詞彙了,而是興奮的喊道:“我逼著那幫傢伙搞測量,看來測的很準麼!”
第17章 道州盤桓(十七)
“運氣好而已,你再打幾炮試試看?”韋昌榮兜頭給了張應宸澆了一瓢冷水。
方才韋澤的炮兵對著城外清軍開了兩炮,這兩炮都很準確的打到了一里多地外清軍大旗附近,一枚炮彈甚至擊穿了清軍的大旗,這在城頭上引發了一陣歡樂的聲浪。而清軍很快就開始撤退,他們如同打了敗仗一樣飛速撤到了三四里地之外。
即便是被澆了一頭冷水,張應宸看著清軍逃跑的行列還是哈哈大笑。而教導旅旅帥柯貢禹雖然也高興,卻沒有這麼高興。他見打炮已經見得多了,同樣的定裝火藥,甚至是同樣的炮彈,看似差不多口徑的火炮打出去,射程,落點卻是大不相同。甚至同一門炮,打出去同樣的炮彈,落點相差也頗大。
作為教導旅,柯貢禹越來越清楚“同質化”這個詞的含義,部隊能夠踩同樣的步點,邁同樣的步幅,火槍能夠有差不多的彈道,子彈有差不多的威力。包括火炮有同樣可控的射程與準頭。有這樣軍隊與武器,作戰參謀制定計劃的時候就能更加有效率。
300多人的教導旅中多數是精銳部隊,不少都是從永安城就跟著韋澤的部隊,這幫兄弟們接受正規軍事教育最早,被磨礪的最久。所以戰鬥中紀律性與服從性,還是進攻意志都頗為優秀。
這支教導旅可以說是韋澤部隊中的絕對精銳,也是全軍學習的物件。但是作為全軍標杆的教導旅恰恰不能當作軍事計劃制定的標準。因為韋澤的部隊戰士入伍時間早晚不一,個人特點大不相同,素質參差不齊。若是以教導旅作為制定作戰計劃的標準,那制定出來的肯定是無法完成的作戰計劃。
對這樣看著成效不錯的炮擊,柯貢禹想到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什麼時候我們也能自己造槍鑄炮,那就好了!”
而韋昌榮負責全軍作戰訓練的重任,他對張應宸興沖沖的表現也是頗為不爽的。“應宸,選炮的時候你不在這裡,多少好炮我們都沒選,選炮的標準那可嚴著呢!廢掉的東西比留下來的東西多出去幾倍去。練兵時候用掉的紅粉(這時代對火藥的稱呼),現在開起炮來,少說也得打死幾十上百的清妖。”
林鳳祥一直跟著韋澤,上了城頭之後看到韋澤的炮兵炮火如此之準,已經大為驚訝。沒想到兩炮嚇退了數千清軍之後,韋澤的部隊不僅沒有興高采烈,反倒大多數人都有種苦大仇深的表現。這種不滿貌似還不是韋澤挑頭想削誰的面子,而是為了一些林鳳祥不明白的事情而發生的爭論。
對於韋澤自家軍中的事情,林鳳祥也沒辦法勸說。但林鳳祥看清軍退下之後可沒有調頭離開的跡象,他忍不住對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