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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情感似乎已經隨著這段時間的經歷而油盡燈枯,提不起一絲澎湃,如同死水。於是自私的想,我對他雖然無愛,可既然我已沒有其他歸宿,那不妨就留在這裡吧,總比孤身一人無家可歸要好不是嗎。

耳旁還回響著喧天的喜樂,周圍一張張笑容洋溢的面孔在我眼中卻沒有半點喜慶,還好有喜帕的遮掩,我不必強裝笑顏。可透過紗制的喜帕,當我看到尉遲尹接過麝煙手中的紅綢,遙遙的向我伸出手來時,臉上似乎是溫潤如水的深情,我還是不禁疑惑了。莫非,這才是我在這個世界等到的人嗎?

手裡的紅綢被輕輕扯緊,是尉遲尹在拉動手裡的紅綢。離得不遠,我感覺到他似乎也很是緊張,微微嘆了一口氣,我邁出腳步,終於是對命運妥協低頭。

“啊!!”

就要走到尉遲尹身旁時,突然聽到一旁的麝煙慘然驚呼,我被驚醒,猛地抬頭看去,卻見她臉色蒼白痛苦的倒在地上,背後心口處赫然被插入了一把不知哪裡飛過來的匕首,突兀嚇人,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頓住腳步,呆在原地。

大殿裡頓時混亂起來,殿內侍衛第一時間衝到了尉遲桓身邊護衛,然而就在人們的視線都還集中在麝煙身上時,我只覺得背後陰風一陣,喜帕被掀落,隨後腰上一緊,下一秒已經被騰空帶出殿外。

“若兒!!”

我反應過來時,耳邊還是尉遲尹撕心裂肺般的呼喊,人卻已經身在殿外的夜色中,身後的人迅速點了我身上幾個穴道,我便動彈不得出不了聲了。慌亂之餘眼角看到箍在腰上的手,那袖子分明是禮官的服飾,不由得又暗歎一句,尉遲桓身邊的奸細,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身後那人一直沒有發出聲音,挑落喜帕時大概也已經“驗明正身”,離開眾人視線後便乾脆的揚手擊向我後腦,短暫而沉悶的疼痛後,我便被擊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卻發現自己已經在一輛簡陋的馬車裡了。身上的外袍、頭上的首飾均被拆卸掉,只裹了件灰不灰黃不黃的粗布外套,身上的穴道已被解開,手腳卻被麻繩緊緊捆縛住,嘴裡還塞了一團布團。

上下顛簸的馬車帶得車窗也不斷的開開合合,在窗戶的縫隙裡,我看到外面是一大片飛速倒退的樹林。之前還在都城的皇宮,醒來怎麼就到了這樣像是深山老林的地方?我這一暈暈了多久,又是誰要把我擄走,要帶到哪裡去……腦子裡瞬時湧入大量的疑問,讓我有些暈眩。

嘴裡的布團突然被扯走,我一驚猛地回過神,才發現車廂裡還有一個人,黑布蒙著臉,身上也是灰不灰黃不黃的布衣,就身材看應該是個男人。見我扭頭過來,他便扔了手裡的布團,從一旁的布包裡翻了半天掏出一個顯然已經不新鮮的粗糙饅頭,伸到我面前,聲音明顯是刻意修飾過——

“暈這麼久才醒……不想被餓死就乖乖吃了。”

我看著那個乾硬的饅頭,雖然不想張嘴,可胃部的疼痛還是讓我只猶豫了一下便一小點一小點的咬起饅頭來。再委屈也不能和自己的小命過不去啊……

“媽的,這林子裡的路還真是忒難走……”馬車的顛簸間外面傳來一個男子不滿的咒罵聲,車廂裡這個人聽了咳嗽一聲,放下手裡的饅頭就出了車廂,隨後外面傳來低低的交談聲。

隱約間我只聽到“三國交界”、“山林隱秘”、“守衛鬆懈”、“避過扈國邊境哨防”這些不連續的語句,心裡思量,第一個想到會劫持我的人就是季雷澤,本來他對司命先知就是心思不純,而且在尉遲桓身邊也安排有奸細,趁婚宴賓客眾多事務繁忙防備鬆懈之機下手當然就更為容易。

想到季雷澤,隨後我又想起那個正直剛毅的王恪,也不知道我逃脫之後他怎麼樣了……

對了……想到王恪,我也順帶想起了攝魂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