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雪澤在朝廷打點,無人不說他好,若翰林院是清水衙門,怎麼也說不過去的。魏宜簡表面和徐孔孟交好,實則不和。他們都爭相想成為盧雪澤在翰林院內代理,魏就是為了錢,徐為了什麼……不知道。誰都猜不透盧雪澤的心思,連他的弟弟也是……。我和那人感情日漸不諧,我此時才注意到。和我同科的楊青柏常常和那人見面。我偷偷的跟隨他們,發現他們常去滿樹紅樓嶽姑娘處,我以為……他們肯定是苟且,心中十分氣憤。但也無可奈何,有一次,那人對我說,想問我借一大筆銀子。我當然同意了。可是轉手,楊青柏在京城商鋪所用的銀子就有我家印記。即使他們通姦,以那人的性子,也不會這般給他錢。”
“於是,有一次我私下找到楊青柏,叫他以後不要去找那人,直接到我家來拿錢即可。楊青柏後來來了我家幾次,每次我都把清徽趕出去,怕他聽到不利的話。楊青柏為人無賴,喝醉了就談起自己如何換身份來科考的事。有一次,我存心給他灌了些藥,讓他跟我粘在一起坐著,他哈哈大笑:罵我是傻瓜,罵那人也是傻瓜,他說:‘東方以為我揭穿的是他心上人的身份,他要護著他……哪裡知道根本是不搭界的。一個九鷹會的舊人,混到現在這個份上……還真了不起。可惜,白白浪費了某大人的錢……不,你的錢……’這時候我明白那人心中另有所愛,可他偶爾和誰在一起,也沒什麼你儂我儂的跡象。更像彼此偷歡而已……”
韓逸洲苦笑:“我反正也不恨情敵。那人不引誘別人,人家怎會入甕?楊青柏被殺的夜晚,盧修先出去。我也藉故打算出來,楊青柏忽然問我:是不是你對其他人說了我拿錢的事兒?我說不知道。他就冷笑:你不要仗著護你的人多,就你那點事兒,抖落出去也夠丟面子的。我說你指我的斷袖之好?隨便你吧。我還不知道好了今天,有沒有明天呢?他說:我也不怕,我還留了一手呢。話音剛落,那人走了進來,他和楊青柏談話,到後來越來越浪。我受不了,就出門了。更夫王老三從我身邊走過,喝的醉醺醺的,我就說:別亂吵吵,免得大人們生氣罰。到了甲秀林,就聽到奇怪聲響,盧修要去看,我更怕他發現不堪入目的事兒,才拉住他。哪知道楊青柏成了肉醬……”
趙樂魚認真的聽他講,楊青柏好像也不是善類,但他要敲詐的人,到底應該是誰呢?東方要護的,自然是盧雪澤,但盧雪澤的九鷹會身份,皇帝也是知道的。天子包庇,那麼,還有什麼值得勒索?除非……有人擁有大家都不知道的身份。對影三人,是指此人有三重身份?還是指他,盧雪澤,東方是三個有共同處的人呢?
他接著韓逸洲說:“因此,你疑心是那人殺了他麼?所以你才會第二天去紅樓找嶽姑娘,想威脅她找到什麼證據。你被綁架之時,是不是也聽到了像是那人家的聲音?”
韓逸洲點頭,他茫然的說:“我覺得那人並不會武功,怎麼如此行事詭異?所以我也不全信。楊青柏被殺前,我記得桌上有個茶杯,顏色很好看。可是,他被殺以後,我在混亂的現場找那個杯子。卻不見了……”
小魚說:“兇手在短時間內分屍,還要順手牽羊拿走一個杯子是匪夷所思的。你熟悉的那人,他要兇殘的殺楊,被你看到動手,本不合情理。事後他要殺你滅口,以你不設防,也簡單,何必搞得複雜?他鬼鬼祟祟的綁架你,還故意讓你發現自己藏在他家?”
韓逸洲說:“的確,所以我當時心灰意冷,現在靜下來也不肯定了。此外,楊青柏被殺以後,魏和徐關係愈加微妙,好像盧學士更傾向徐為自己奔走……徐孔孟的案子。是不是因為妒嫉,給對方一點苦頭?”
韓逸洲又說:“一個老乞丐曾送我布藝小豬。直到你在車上用草編了一個玩意兒給阿隨,我才恍然大悟。謝謝你,那天早上多虧了這隻小豬。我其實一直隨身帶著,直到被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