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夫妻倆還沒進門,揹著沙發靠背也看不著女兒面兒,就聽著勺子挖飯的聲音,和小孩子時不時咂嘴的聲音交疊出現。
“我江春紅沒有女兒,這一輩子都沒有生養過什麼女兒,你們是哪裡來的窮親戚在這兒亂認親!”
話說得又巧妙又難聽,白薇薇的心跟被刀攪一樣。
高峰儀趕緊扶住她,眉毛緊緊蹙在一起
抖了抖,終於還是忍不住把孩子抱進去,“要怪就怪我吧,是我一個人申請調去深圳的,跟薇薇無關,她知道的時候調令都已經下來了。”
江春紅像沒有聽到一樣,還認真的給外孫女餵飯,“嘖……這是誰呀,在深圳沒有找深圳什麼市長司令的閨女做一門親事嗎?我們m城廟小,怎麼容得下你?過幾年你調去京城了,我們家可不敢隨便說你是我們女婿,怕拖累你,給你丟人。”
母親如此諷刺高峰儀,白薇薇卻連走進去的勇氣都沒有。
她……她的確錯了,這麼小的女兒就丟給母親,自己拍拍屁股走人。
可是……可是不也是沒有辦法嗎?
她擔心男人有事情瞞著自己,一個人在深圳不聲不響的出了什麼意外。
那時候高峰儀奇奇怪怪的,莫名其妙非要跑去深圳,換成是哪個剛剛當了父親的男人都做不出來。
人一旦為人父母,就想著安定。
“哪裡的話,您和爸爸的提攜之恩,我這輩子都不敢忘。”
高峰儀挑起眉毛,眉宇間頗有幾分凌厲可是他背對白薇薇,聲音又放得很低,白薇薇並沒有聽出什麼情緒,
反倒是江春紅斜睨著眼,看得一清二楚,好呀!
好個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這下子還會兩面三刀了?
哼,再厲害也比自己少吃了幾十年飯。
“你不會忘……我不曉得你會不會忘,我這一把年紀,等你記起來我的恩的時候,我都閉眼睛歸西了,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你忘不忘有什麼用?”
江春紅忽然一把鼻涕一把淚起來,“我小心翼翼養了十八年的女兒,一下子被自己男人送到鄉下,結果回來就跟被別人換了腦一樣,整個不是那回事,除了求我辦事的時候說盡軟話,就沒把我當個人看,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喲!”
她又哭又嚎,白薇薇趕緊進來扶歪,“媽……沒有事情。”
她急匆匆跑進來,一手摟著孩子一手攬著母親,蹲著給她擦眼淚,自己眼淚也是掉個不停,“媽,我對不起您,您打我罵我吧,別這麼說您自己,我……我聽不下去,您……”
母親是多驕傲金貴的人,走到哪腰桿子挺得筆直,什麼時候把自己說得這麼下賤。
“我要是不下作,我咋會等到你們一起回來氣我,這回另外一個也要丟下來讓我幫你們養了?每回兩個人一起回來就沒有好事,我是做了什麼孽,女兒被人家洗了腦,言聽計從走哪兒跟哪兒,現在人家說不敢忘恩,也不曉得是不是嘴巴說說,我看著就扎眼睛,以後別回來讓我看著,乾脆一輩子別回來了!”
白薇薇一聽,趕緊起身去讓高峰儀離開,“峰儀你先回去看看媽吧,這裡有我就行了,我過幾天再回去。”
她哀求的眼神還沒有浮現,高峰儀就痛快點頭,摸了摸她的腦袋,“好,那你照顧好你自己,我等你回來。”
這麼痛快?
白薇薇傻了眼,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呢,江春紅氣不打一處來,“好呀……”
男人前腳走,後腳她碗勺往旁邊一放,“我一個老江湖如今居然著了他一個後生的道兒了!這是故意氣我,激將我出手!”
高峰儀根本就是背對著白薇薇,故意激將江春紅,刺激她耍花招把白薇薇弄進來。
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