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又成了排除異己地工具。真真是好沒意思!要真是看清了那些大人們地面目。末學後進恐怕要失望透頂了!”
朱寧雖說在宮中謹慎。但出門在外旁邊又都是自己地至交好友。她說話自是直截了當。此時一棍子也不知道打翻了多少人。她便站起身道:“好了好了。眼下雨也停了。今天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恐怕衙門裡頭也沒多少人能安心辦事。張越你不妨去兵部衙門請個假。好好在家裡陪陪兒。對著她總比對著那些面目可憎地人愉快些。兒自有我送回家。你可快去快回。難能偷得浮生半日閒。可別浪費了!”
面對這麼一個深合心意地提議。張越自然沒有絲毫意見。然而。他就穿著這麼一身天青色直來到兵部衙門之後。卻被告知兵部尚書方賓淋雨著了涼。這會兒已經告假回家去了。於是。他便用同樣地理由向左侍郎請了假。然後回
待了公務。在一群屬官豔羨地目光中施施然出了門。了兵部大院。幾個抱著文牘地官員便竊竊私語了起來。
“誰不知道那些科道言官最會耍弄嘴皮子,這回卻鬧了個灰頭土臉。”
“皇上早就有所偏向,這也就罷了。偏偏那個鄭維桓被張元節駁得臉都白了,到最後還是人家求皇上不罪言官,此回都察院那幫人可以說是連從臉皮到裡子都丟光了!”
“為國言利,吾不覺恥……怪不得夏尚書會站出來替張元節說話。我可是早就聽說,先頭戶部夏尚書和禮部呂尚書都曾經向皇上要過人,結果之後人卻到了咱們兵部。張家那麼一堆武官,方尚書對這麼一個下屬大約也頭疼得緊。”
春雨貴如油,這麼一場春雨把群臣澆得異常狼狽的時候,卻把泥路上的花花草草滋潤得鮮豔水靈。張越卻是沒顧得上欣賞這些野花野草給點陽光雨露就燦爛,踏著泥濘的路途,他一路風馳電掣地拐進了武安侯衚衕,在西角門下馬匆匆入內,卻正好撞見了管家高泉。
“三少爺回來了?陳留郡主剛剛才送了少奶奶回來,我吩咐人用滑竿把她送到北院大上房了。
今兒個一早英國公張輔和王夫人來探望老太太,於是就留了用過午飯,這會兒大夥兒正在北院大上房陪著說話。說起來五月十五就是老太太六十九歲壽辰,大夥兒都議論著到時候趁老太太七十大壽好好熱鬧呢!”
“我知道了,呆會就過去。你就先別讓人了。”
張越自然知道下個月就是祖母的生日,早就和杜綰商量過該送什麼賀禮,因此這會兒不過一笑而已。然而,王夫人固然常來,英國公張輔自從宣府歸來之後也只是逢年過節來看看,今天既非節日,也不是家裡什麼人的大日子,怎麼會忽然興致高昂地夫妻同來?於是,看了看衣裳下襬濺上的泥點子,他知道徑直過去見人著實不恭敬,連忙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打起簾子進了正屋,他張口正要叫人,卻只見旁邊的門簾一動,卻是身穿墨綠比甲的靈犀抱著一包袱東西從裡頭出來。因她被顧氏叫回去之後,平日沒事並不上這裡來,因此他不由得有些奇怪,而靈犀則是愣了一愣之後連忙放下包袱迎了上來。
見過禮之後,靈犀在張越身上覷了一眼,便明白了怎麼回事,連忙打起簾子讓他進了裡屋,旋即麻利地在衣櫃裡翻找了起來。不一會兒,她便抱著兩件衣服轉過身,因笑道:“琥珀秋痕都讓三太太帶到北院大上房去了,幾個小丫頭大約陪著三小姐五少爺去了後花園玩鬧,所以這會兒才沒人。這衣服彷彿不是少爺早上穿出去的,可是郡主借的那一身?”
聽她這麼說,張越就知道朱寧把杜綰送回來之後大約還進來見過人,遂笑著點了點頭。連裡帶外全部換了一身乾淨的,又由靈犀重新梳了頭,他便和她一同出了門往北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