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太尉令、少府令以及威武將軍怔愣的看著五體投地的宰相,心中有如炸雷轟鳴。
他們真的沒有想到,第一個給睿澤帝臺階下的,而且是這麼狠的貶低自己來高高托起睿澤帝的,居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
是的,所有人都知道睿澤帝早晚都會妥協的,因為西南戰事已經糜爛到非杜玉山不可了。
只要睿澤帝還想要臨昌國昌盛繁榮,想要保住他們皇室的位置,他就一定會派出杜玉山。
睿澤帝和朝臣僵持的不是杜玉山出征,而是前面的那些敗績應該由誰來負責?
朝臣的意思是睿澤帝來,睿澤帝不願意。
現在,宰相站了出來,說你們不要吵了,前面的戰敗賴我,把這個屎盆子扣我頭上好了,我願意。
朝臣們看著前面那稱得上是乾瘦的老人,只覺得他的背影看起來無比的高大。
御書房的大門悄無聲息的開啟,睿澤帝站在眾位朝臣的面前。
他扶起五體投地的宰相,虎目含淚。
“是朕識人不清,如何怪的了宰相呢?宰相,快起來。”
“謝陛下。”
等宰相起來了,睿澤帝看向他後面的那些人,聲音冷淡了不少。
“你們也起來吧。”
“謝陛下。”
睿澤帝沒有去人群中找剛才那個戳他心窩子的人,他的注意力都在宰相身上。
“自西南出事之後,朕夜不能寐,食不下咽,一度惶惑是朕哪裡做的不好嗎?”
剛站起來的朝臣又跪了下來,齊聲道:“臣惶恐。”
睿澤帝說著自己惶惑,可他的表情沒有一點這方面的意思,宰相就在他的眼前,可他也不會其直視睿澤帝的臉。
但宰相已經知道睿澤帝的意思了。
如果一定要有人為西南地區戰事負責的話,不能是睿澤帝,不能是宰相,也不能是,不能完全是被俘虜的大皇子,更不能是即將為臨昌國出征的杜玉山。
那是誰?
是林峰。
是西南地區那些本就不忠誠的蠢笨的城主。
“然,朕自登基後便勤勤懇懇,無一日懈怠。雖不能自比文帝武帝,但也不是昏聵之君。朕欲開闢清晏盛世,奈何卻有人貌恭實倨,欺上瞞下,外強中瘠!朕、朕的子民深受其害!”
宰相的心尖一顫,本想說點什麼,說林峰和林家忠心耿耿,即便這一次出了岔子,但林峰也用生命贖罪,且明眼人都知道罪不在林峰。
是敵人太強,是他們臨昌國上上下下都太傲慢。
可,朝臣已經惹惱了一次睿澤帝,如果他再勸,勸不動是一回事,再次激怒睿澤帝使得事情再生波折又是另外一件事。
就這樣吧。
頂多,也只是苦了林峰和林家人罷了。
若林家人被趕出京城,自己暗中照顧也不成問題。
再者,林家還有一位皇城護衛軍護衛長,睿澤帝能把這個位置交給林峰的兒子,必然對他極為信任。有這位在,即便林家人吃點苦,想來也不會太過難捱。
最終,睿澤帝罷免了林峰的二品威赫將軍一職,去林家爵位,將那位皇城護衛軍護衛長奪職,貶去鎮守皇陵。
同時,剝奪寶州城城主、寧城城主、寧安城城主等七個家族的爵位,剝奪他們對這七個城市的繼承權。
還有寧德王,知道寧德王還活著的訊息,睿澤帝氣的摔壞了御案上的一個玉貔貅。
現在,寧德王的王位也被削了,目前他是睿澤帝這一批中唯一一個被削了王位的王爺。
這麼嚴苛的懲罰,即便是宰相也有些心驚。
不止如此,睿澤帝也公佈了和他們磨了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