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二夫人跟前,夏沫站定,深深的看她一眼,盤算著如何開口。
卻聽那二夫人冷笑一聲,“夏霜白,你若是來看老孃笑話的,今兒算是看到了,沒什麼大不了,打從跟他偷情的那一天起,我就想到會有這般結局了,不過…”
“我不後悔,因為我真的愛過,不像你,連愛情是什麼都不知道…”
夏沫懶得同她這隻瘋狗計較,因為通常到了這個時候,這樣的人都是逮誰咬誰。
“二夫人,霜白只問您一句話,昨兒夜裡你下在父親袖口上的毒是打哪兒來的?”
“你為什麼要害我母親?”
二夫人冷哼一聲,轉過臉去,一聲不吭,並不理會夏沫。
夏沫等了片刻,見她著實不出聲,便從她身前走開了,來到那被綁著的男子跟前,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這男子正是在織秀鎮上夏紅芒深夜離開客棧會面的那個!
也是她初到織秀鎮,開假藥方害母親的那人!
正是那李掌櫃!
現下夏沫總算知道他為什麼當時一直盯著杜鵑瞧了,那個時候,自己遮著面紗,瞧不見臉,他是見過杜鵑的,透過杜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這才寫了那害人的藥方,想要把娘害死在沁水園。
見是他,夏沫笑了,“李掌櫃,好久不見…”
李沐風自然是認識夏沫的,她臉上的毒是他給金氏配的,就連梁氏中的那孔雀膽也是他配的,如今,也算是仇人相見了。
“真沒想到,三小姐這麼命大,竟然活到了今日!”
“唉,當時只怪我太小心謹慎,早知道夏向魁這麼不重視你們母女,就應該用烈性毒藥直接毒死你們母女!”
“呵呵…”夏沫輕笑兩聲,“哦,這麼說來,我還要感謝李大夫您了?”
“感謝您手下留情,沒有直接毒死我和我娘?讓我和我娘有了今日?”
事到如今,李沐風倒是毫無悔改之心,看著夏沫,“如果時光倒流,再回到那個時候,我一定不遺餘力的把你們母女弄死,先弄死你娘,再把你賣到妓院,等你被男人們玩兒夠了,再把你送到軍中做軍妓,給你下點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
“啪”…
不等他的話說完,夏沫揚手便打了他一記耳光,“李沐風,別以為我不會對你動手!”
“你和二夫人一起幹的那些勾當我都知道,如果我把證據都交給官府,你說你會得到什麼樣的死法?”
李沐風倒也不怕,挺直了脖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夏沫,“夏霜白,你以為我會怕官府嗎?”
“大不了就是一死,也比落在夏向魁手裡強!”
“呵呵…”夏沫輕輕笑了笑,把掉下來的碎髮捋到耳後,“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啊…”
“把你交給官府可比交給我父親舒服的多,你覺得我會把你交給官府麼?”
李沐風原以為她會把自己送交官府,即便是判了死刑,好歹也是一刀下來,總好過被夏向魁折磨,如今聽她的口氣,似乎真的是要把自己交給夏向魁,當下便有些慫了,“你…你…”
“你不是與夏向魁素來不和嗎?”
夏沫不理他,只是靜靜的打量著他,。
李沐風以為自己猜中了她的心事,微微眯了眯眼,“霜白,你別忘了,我雖然配了毒藥,可是想你和你娘死的人卻不是我…”
他的視線瞄向夏向魁。
眼下是堅決不能落在夏向魁手裡的,他必須想辦法說服夏霜白,哪怕死在官府裡,也比這好的多。
落到官府手裡,最多過過堂,認了罪就等死,可是落入了夏向魁手裡呢?夏家的私刑且不說,單是與金氏通/奸這條罪,就是要浸豬籠的,那樣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