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哥哥里頭,二哥對他是恨,無時無刻不想著算計自己,這位四哥則是實打實的愛護。
小時候每逢受了什麼委曲,都是四哥抱著自己,哭一會兒就好了,再後來,四哥總是讓自己忍忍忍,忍到後來有一次他忍不住了,就跑到慕容琰跟前對他說:四哥,我不要忍。我忍不了了!
打那以後。兄弟兩個就沒再親近過,再後來,發生了那件事以後,他便遠離京城遠離後宮,再沒見過四哥了。
其實這些年,四哥待自己的好他都清楚,若不是四哥照應著,他哪能在相國寺裡開心快活的過自己清閒悠哉的日子?
他原也以為自己會和霜白這樣一輩子,一直走到老,可是當他看到四哥的手放在霜白腰上的時候。卻是再也平靜不下來了。
四哥樣樣都比自己好。家世背景好,文采好,除了武功不如自己,其他都在自己之上,女人遇到這樣出色的男子,都對他芳心暗許,白白會不會也喜歡上四哥?
一直想著白白既然不在乎自己傻,又怎麼會喜歡上別人?可是夜色中當他瞧見霜白沒有推開四哥手的那一刻,他承認,他害怕了。
害怕霜白會喜歡上四哥,害怕她會離開自己。
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讓他越想越覺得心慌,如果白白離開自己,後果會是怎樣,連他自己都不敢想像。
遇上夏霜白是他多舛人生的一個意外,只不過這個意外卻是驚喜的,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喜悲竟然系在一個小小的庶女身上,看到她高興,他竟比她還要高興,看到她不高興,他這心就像是撕裂了一般的疼。
他原是想就這麼庸庸碌碌的躲在相國寺裡過一輩子,守著娘,守著沈青和了然大師,直到他遇上了那個叫夏霜白的女人,這一切便全亂了套。
先是心亂了,再是人也亂了,但凡有一日瞧不見他,這心就像被放在火爐上煎似的,燒心燒肺的疼,見到了她,這一切症狀便全都消失,而且心底深處還有一絲淡淡的甜。
走了一小段路便覺得白白會上來追自己,生恐她瞧不見自己,便緩下了腳步。
又過了一陣子,還沒瞧見白白過來,這一顆心便似掉進了深井裡一般,越發覺得漆黑無望,就如同這望不到邊的夜色,越往遠處越是什麼都瞧不見。
擔心霜白追過來找不到自己,索性也不往前走了,當即坐在青苔三石階上,只等著霜白來找他。
只要白白過來,他便什麼也不說,今天夜裡瞧見的那一幕只當沒看見。
可是白白如果不來呢?
不!
她會來的!
月亮往西邊偏了一些,時間一恍過了一陣子,預期中的腳步聲並沒有傳來,只有遠處“啾啾”的鳥鳴聲偶爾飄過來。
四哥那樣出色的男子,是任何女子都拒絕不了的,倘若白白真的喜歡上四哥了,他又該怎麼辦?
和自己最敬愛的四哥一爭高下?
還是舍了白白孤身一人再回那相國寺?
未來變得迷茫,而他自己的一顆心亦變得飄忽不定,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他的這顆心越發的悽苦,像是那浮萍一般沒個著落。
他走的並不遠,只是想看看她在不在乎自己,如今,月頭偏西,再有半個時辰天便要亮了,也沒等到他的白白。
果然是不在乎的麼?
一想到這裡,這顆心就更加的酸澀不堪,竟是連回客棧的勇氣都沒有了。
旁邊不知名的小花搖搖晃晃,像是無聲的安慰他受傷的心靈,那人趴下來,對著一旁的小花不盡嘆息:“花兒,連你也覺得他不在意我,是麼?”
花兒只隨著風搖搖擺擺,哪裡會回答他的話?
“也是,我原就沒什麼好的,除了這張皮相還能看看以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