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盯著夏沫離開的方向出神了好一陣子,輕輕一笑,“有意思。”
他身旁一條灰色的身影盯著他的臉瞧了又瞧,“主子是要奴才去調查一下這位小姐麼?”
男人淺淺一笑,頓時讓人覺得眼前一片銀光掠過,修長而好看的手指攔住那灰衣人的肩膀,“爺和她自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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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沫回到屋子裡重新躺下來,可腦子裡想的總是那兩人要殺她的情景。
若不是自己機靈,只怕早就成了白水湖裡的冤死鬼了,現在想來,還有些後怕。
到底是誰要害自己呢?
這個問題一直糾纏著夏沫,直到東方發白,她才眯瞪了一會兒。
杜鵑已經燒好了熱水,把銅盆和毛巾搬進屋子裡,遞到她跟前,“三小姐,洗臉吧。”
夏沫下了床,捲了袖子,便去拿毛巾,誰料,手心裡一條血淋淋的傷口引得杜鵑慌了起來,“小姐,這是怎麼弄得?”
那傷口不長,卻也不短,算不上深,血液凝固已然結了疤,卻還是透著那麼股子��說囊饉肌�
夏沫原是想瞞著的,誰知道杜鵑來了一句“別說是自己不小心弄得,這傷可是在手心裡!”
夏沫見瞞不過,只得把實情和盤托出。
“豈有此理!一定是二夫人叫人做的,不行!她們想您死,您可不能就這麼等死!小姐,您給老爺寫信,咱們回府去,否則這日子還指不定怎麼過呢!”杜鵑胸口起伏的厲害,看樣子氣得不輕。
夏沫瞧她這般護著自己,心裡一陣暖意,雖說這鬼地方事事不能如人意,可好歹這大半日下來,娘和杜鵑還是對自己全心全意的。
拉了杜鵑的手,“好杜鵑,我知道你這是為我好,可是,你說是二夫人做的,可有真憑實據?”
杜鵑搖了搖頭。
夏沫笑笑,“既是沒有真憑實據,這樣告訴父…爹,又怎麼能讓他老人家相信?如果那二夫人倒打一耙,說是我冤枉她,我又該如何解釋?”
杜鵑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最後還是無奈的放棄了,對夏沫更是豎起了大拇指,“三小姐,今兒聽您這麼一說,杜鵑算是開了眼了,杜鵑覺得,自打您生過這場病以後,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那你是喜歡之前的我呢?還是現在的我?”夏沫當然知道杜鵑說的是什麼,她附到這身子上的時候,這身子正發著高燒呢,聽說是口吐白沫,人事不省,連郎中都說迴天無力了,誰知道,她竟然奇蹟般的醒了過來。
杜鵑好似生怕她又變回去一般,急忙道:“當然是現在的小姐。”
“那不就得了!”夏沫也不擺架子,一邊由著杜鵑替她包紮傷口,一邊從杜鵑嘴裡往外套話兒,總不能她能這具身子一無所知吧?
好在夏沫藉口找的好,發燒燒壞了腦子,好多事記不起來了,杜鵑倒沒起什麼疑心,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她知道的有關夏家三小姐夏霜白的事說了個乾淨。
原來這夏霜白乃是當朝六品府丞夏向魁的女兒,這位夏大人娶了四房夫人,霜白的娘是第三房,如今,霜白的母親生了病,府中人說這病傳染,便將霜白母親送到了這空蕩蕩的莊子裡。
而夏霜白因為二皇子的事變得又痴又傻,在府中生出無數笑話來,夏家老爺怕人笑話,便將這傻子女兒打發到了三夫人這裡來,因此,母女二人一併帶著來了這沁水園。
不用杜鵑細說,夏沫也聽明白了這一大家子是如何的勾心鬥角。
好吧,他們不是想夏霜白死麼?可她夏沫就偏偏不讓他們如願!
最看不慣這些欺負人的事兒,反正一時半會兒回不去現代,索性就在這裡住下來,好好替夏霜白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