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頭有個小丫頭不聽小姐的話,小姐仁厚。只是把她趕出了夏府,可誰知道那丫頭竟然被人捉去了青樓,起先的時候,她不肯接客,被那老鴇打得渾身是傷,再後來,沒錢治傷,沒過個幾天就死了…”
說到這裡,杜鵑故意頓了一頓,自家小姐的心思,她還是能猜到幾分的,這才道:“那屍體就扔在護城河邊上,身上連一件能遮羞的衣裳都沒有,屍體都臭了,也沒人敢去替她收屍,真是可憐那…”
杜鵑說到這裡的時候,故意往巧杏耳朵邊湊了湊,說得很是惋惜。
巧杏聽了,卻是如針扎一般的難受,一張小臉兒嚇得慘白,急忙去抱杜鵑的大腿,“杜鵑姐,求求你,去幫我向小姐求求情,我不要這樣的死法…”
夏沫也不說話,只朝杜鵑使個眼色,便又往屋裡去了。
杜鵑嘆了一口氣,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巧杏,“小姐身份金貴著呢,想趕你出府也就一句話的事兒,我哪裡能說得上話?”
巧杏聽了,一臉失落,不免悻悻,十二歲,還不過是個孩子,喜悲全寫在臉上,一聽這話,哪裡還有半分精神,耷拉著腦袋,好不失望。
眼巴巴的望著杜鵑,低聲哀求,“杜鵑,求求你,幫幫我吧…”
杜鵑跟在自家小姐身邊,早已學了不少對付人的法子,對巧杏這樣的丫頭,必定是打一棒子再給一顆甜棗的,見她著實求饒,便又道:“想小姐放過你也不是不行…”
“只是你需得對小姐說實話,夫人是怎麼落水的,只要你說清楚了,小姐便不會治你的罪。”
“若是你不肯說,小姐便會覺得是你沒照顧好夫人,只一句話,便打發你出了這夏府,出門之後再發生什麼事,可就沒人能說的清楚了…”
杜鵑這招虛虛實實,有虛有實,半是嚇唬半是拉攏,對巧杏這樣的半大孩子最是有效,巧杏一聽這話,立刻朝著杜鵑就磕了一個頭,“杜鵑姐,請你告訴小姐,我願意把我今天瞧見的都說出來。”
“我可不管你這檔子事兒,我還得忙我的去呢,現下小姐和夫人都要我照顧,哪裡有心思管你這些!”這會兒杜鵑可是端足了架子,就等著巧杏往套兒裡鑽。
她不著急,這巧杏卻是著急的,伸出手來去拉她的衣裳,“好姐姐,先前原是我的錯,我不該隱瞞的,只求您幫我在小姐跟前求求情,饒了我這回吧…”
杜鵑這才勉強瞧了她一眼,裝作一副無奈的樣子,道:“好吧,我再去同小姐說一說,看小姐的意思吧…”
說著,便又轉身往房間裡去,壓低聲音把先前巧杏的話同夏沫說了一遍。
夏沫笑笑,抬高聲音朝著外頭道:“你去傳話給她,倘若她說的是實話也就罷了,我便留她在府裡,給她一口饒吃,倘若她不說實話,我也一樣能聽得出來,少不了就是把她趕出夏府,叫外頭的人作踐她!”
主僕二人唱著雙簧,外頭的巧杏聽得心驚肉跳,待得杜鵑再次出來的時候,頻頻叩頭,“杜鵑姐,我保證一定說實話!”
杜鵑這才引著她進屋來,在夏沫跟前跪了,“人,我是替你引見了,至於要說什麼,你自己同小姐說吧!”
“若說的都是實話,小姐自會留你,若你不老實,小姐也自有法子治你!”
那巧杏聽了這話,渾身顫了一下,朝著夏沫急忙磕頭,“小姐,巧杏一定說實話。”
夏沫笑笑,伸手把她攙起來,又叫杜鵑給了她一杯茶,“先喝口茶壓壓驚吧…”
巧杏受寵若驚,忙兩隻手捧了茶,唯唯諾諾的向夏沫告了聲謝,抱起那茶喝了一口。
許是夏沫的態度好,讓她放鬆了戒心,又許是那茶有安神的作用,總之這一口茶下去,巧杏鎮定的許多,放下茶,朝著夏沫表決心道:“小姐,您儘管問,但凡巧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