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好生棘手,我們無路可走。”寧王重重踱了幾步,宗璞看向上官驚鴻,“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太子的心思,在所有人乃至皇上看來,方鏡不過是追冬凝離開,你堂堂睿王,現下又是兵權在手,手下人眾,追一個人怎會追不回來。若沒有辦法將方鏡交出,皇上會怎麼想?你們是幼時玩伴,皇上本就知道,你知悉方鏡真正身份,知你少時對清苓也甚有好感。若我們仍按原計劃仍製造方鏡的死訊或報失蹤,那本是一勞永逸的方法,但現在教太子一岔,屆時若他再向皇上進上數言……”
景平苦笑,“那皇上未必不會認為,是爺有意加害太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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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太子書房。
“殿下,你打算怎樣處置清苓小姐?”
王莽已離去,曹昭南問道,他到底是照料太子長大的大太監,有些事情王莽不敢多問,他看太子眉宇深鎖,心想他大抵是想起沈清苓,遂問了。
太子卻淡淡反問,“曹總管,你說孤是不是很愚蠢,現下才發現。”
“她自小就與殿下親近,任誰也想不到,依老奴說,殿下卻是英明,當日在玄湘酒樓看出端倪。”
“嗯,女人的神色最是騙不了人。她往日隱藏得確是好,卻也不僅是在這酒樓裡了,從圍場墮崖開始,就顯出些痕跡。”
曹昭南看太子說著,隨手拉開書桌抽屜,又拿起日間的荷包來看,隨之又將抽屜裡的斷笛拿出來,小心問道:“殿下這笛子和睿王的笛子一樣,都是皇上所賜,殿下何以……”
“孤素來不愛蕭管,放著既無用,毀了倒乾淨。”太子眸光一深,“孤那八弟喜歡的,孤都不喜歡,他的女人除外。沈清苓,孤的好表妹,孤何必要動她?孤還沒玩過呢。”
“那……翹楚呢?”
“殿下,娘娘問,殿下今晚可還到她那邊去?若不,她見有些不適,想先歇下了。”
曹昭南若有所思,剛問得一句,門外突然響起侍衛的通傳聲,接著,翹眉婢女的聲音恭謹傳來。
“她既見不適,便早些歇罷,孤便不過去了。”
待那婢女離去,太子輕輕而笑,“曹總管,你說這翹眉是不是見過修仙之人,有沾染了習氣去,回來以後倒越發冷淡了,以往可巴不得孤天天過去。”
“殿下似乎並不在意。”
“她美則美矣,那身段風情,孤也不是沒見過能和她媲美的。”
“噢?”
“翹楚。”
“翹楚?”
“嗯,她容貌雖普通,現下又破了相,但她的身子很美麗,孤曾見過。若她有一副好容貌,你說會是怎生一個模樣?傾國傾城?”太子說著突然一頓,淡淡看向前方榻案的幾把琴箏,“這些都是上好古物,你說,若有一天看到,她會喜歡麼?”
曹昭南微微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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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
翹楚輾轉良久,終於忍不住掀被而起。老鐵還是方明方才報上官驚鴻的時候,說宗璞過了來。她擔心冬凝,想去地牢看看她。
310
她開啟門,門外方明率人在值夜。
上官驚鴻總是隔三岔五就把她兩個丫頭擲到某個角落,念及此,不禁有些莞爾,彷彿他離去之前,兩人之間並無嫌隙和不快。
他也不派別人守值,方叔好歹是府裡的總管,這人……
剛和方明打了個招呼,廊道上郎霖鈴屋裡的門也開了。
約摸是聽到她這邊聲響吧。翹楚想著有些奇怪,按說那人去辦事,多將郎霖鈴藥睡,今晚卻沒有,為什麼?
郎霖鈴門外也守著好些值夜的婢女,約是換了裝的暗衛,明為護,暗為監。
有好些日子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