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華師伯可不知道在我面前誇過你多少次,他每次只要說起你,那就是不絕口的稱讚!他只是講你年紀還輕,要給你多壓些擔子,讓你多多歷練,自然成長得快。等你有些積累,道心圓熟,胸中養出城府之後,再親自帶你廣交天下英雄豪傑,成就羅霄劍門的頂梁大器。”方家怡笑吟吟的看著俞和道,“我聽師伯的言下之意,只怕俞師兄將來必定是要被委以重任的。”
俞和喝了一大口酒。方家怡這話他聽在耳中,自然很是受用,不過他口中依舊謙道:“所謂重任之事,我卻是從未敢想。師伯期望越大,我心中越是惶恐,索xìng我也就不去設想將來,免得給自己徒增負擔。當下師伯叫我做什麼,我就盡力去做,我只知道師伯必不會有錯,但凡是他吩咐我做的事情,肯定有其意義,我竭盡全力做好就是。師妹莫要取笑,俞和真不是個有大雄心、大抱負的人。我其實最期望的,只是將來莫要有太多風雨沾身,能聚得幾個知心的人一起喝喝酒,一起坐看chūn去秋來,一起去追尋那飄渺不定的天道,便是最美。”
“俞師兄xìng子倒是樸素。”方家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忽然話鋒一轉,“聽宗華師伯說,俞師兄有位青梅竹馬的心上人兒,遠在青州海外修行,莫非她是海外三仙山的弟子?”
俞和搖了搖頭:“她不過是青州海外一處小門派的弟子,那宗門人丁不旺,比起羅霄劍門尚且多有不如。我只想等她證得還丹道果,就去接她來揚州。然後到羅霄附近尋一處清靜的所在,我陪著她一齊參研仙道,長相廝守,我也就得償所願了。”
“想不到俞師兄還是個痴情的人兒。”方家儀掩口輕笑,眼睛轉了轉問道:“俞和師兄只顧聽師妹我說些陳年往事,為何不講講當年你與你那青梅竹馬的心上人兒,又有些什麼纏綿悱惻的故事?”
“我們倆自幼乞討為生,只是在塵世中苦苦掙命,哪裡會有纏綿的故事?偷人飯食,被人提著木棍追打的故事倒有一籮筐。”俞和笑了笑,想草草敷衍過去。可方家怡卻非要俞和講幾段他與陸曉溪之間的事情,俞和看天sè尚暗,離黎明初至還得有一個多時辰,就只好把一些往事絮絮叨叨的說了。
一邊喝著酒,一邊說著話,等俞和的酒葫蘆行將見底時,東面的天際才終於露出了一線明光。
第二百零六章心築壁,丹成喜
“你是說守正院的方家怡渾身酥軟無力,還衣衫不整,你揹著人家爬上了一座荒無人煙的山峰,在上面喝著酒,說著閒話,看星星看月亮的坐了一整夜?”
純陽院的李毅師兄倒豎著眉毛,他把手裡的酒葫蘆重重的砸在俞和麵前,拿古怪的眼神直瞪著俞和,口中大聲斥問道:“你小子是真傻還是裝傻?人家對你毫無防備,把你帶到一座風景怡人的荒山崖頂上,跟你說了她以前的傷心事,又借宗華師伯的口,誇了你一大通,你小子卻在那裡正襟危坐侃侃而談?你這是裝什麼正人君子?”
俞和喝了口酒,擺出一副無辜懵懂的樣子,眨了眨眼睛道:“李師兄,我做得有何不妥之處?依你之見,我卻是該當如何?”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同門師兄師弟,對那方師妹思念得rì裡茶飯無味,夜裡輾轉難眠?你小子大好的機會,卻白白浪費了。真是,這真是暴斂天物!”李毅說得吐沫星子直飛,俞和心裡雖有些小得意,可他臉上還是裝出一副呆楞楞的表情,結果惹得對面的李師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俞和咧嘴一笑問道:“李師兄大動肝火,莫非這‘rì裡茶飯無味,夜裡輾轉難眠’的人中,還有李師兄你麼?”
“我倒是沒那個閒情逸致!”李毅搖了搖頭,手指著俞和道,“你莫來跟我裝傻,你小子心裡打的到底是個什麼算盤?是不是想要yù擒故縱,讓人家方師妹篤定俞和是個正人君子,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