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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方才那道劍光太過駭人了!
範引麒和雲臺峰三劍都是還丹七轉以上的劍道高手,但憑他們的道行眼力,居然根本沒有看見是誰人斬出了如此絕情的一劍,甚至連這一劍從何方飛來都不知道。
一眾華山高手們心中驚魂難定,自問就算是畢集在場十幾人的平生功力,也定然擋不住這道匪夷所思的劍光。哪怕是兼具上古金仙慈航道人與赤精子的兩家道統,半隻腳跨入了地仙境界的金霞老祖師親臨,也未必能接此一劍全身而退。
目睹七位朝陽峰來的“長老”死得這般慘烈,十幾位華山修士已然成了驚弓之鳥,可是竟沒有一個人疑心俞和。蓋因他與寧青凌二人躲在石壁凹陷之中,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要拔劍上前的意思,而且兩人身上氣機也全無變化,實在不像是剛剛揮出過如此凌厲劍光的模樣。
只有寧青凌知道,俞和方才施展的是他授業師尊雲峰真人的獨門絕技,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兩儀元磁離合劍丸中的一枚乾丸祭出身外,無聲無影的繞到了七個傀儡修士頭頂,然後在突然以神念振作劍炁,貫破虛空殺人,讓旁人無可揣測這到底一劍從何而來。再加上俞和曾在京都定陽頗有際遇,修出來禪定功夫小得佛宗妙諦,區區玄珠未成的華山修士,哪裡能望見俞和身上一閃而逝的殺機戾氣?
寧青凌搖了搖頭,上前緊緊的環住了俞和的手臂。俞和查覺到自家師妹的身子在微微顫抖,以為寧青凌也被方才那一劍震動了心神,他趕忙渡去一道清和的真炁,伸手拍了拍寧青凌的背脊,柔聲道:“師妹莫驚。”
小寧師妹也不答話,只是抱著俞和的手臂不放。華山群修看在眼裡,只以為是姑娘家怕見血光,這倒符合人之常情。
驚心石上的雲臺峰三劍四處張望了好一陣子,見周圍始終無有異狀,這才敢仗著膽子邁步走動,可把腳一抬,卻驟覺筋骨痠麻,自知是身子緊繃僵立太久所致,不由得自嘲一笑。
範引麒想起他們在五里關下大難不死,後聽俞和說過,有位神通莫測的絕世高手藏在左近,說不定就是這人潛伏在群修身後,跟來了百尺峽,然後一劍斬了朝陽峰七人。那雲臺峰三劍聽了範引麒的敘述,又向俞和細細盤問這位“絕世高手”的身形相貌,俞和肚子裡暗笑,把長鈞子與符津真人的相貌揉成一團,添油加醋的描繪了一番。
雲臺峰三劍自然是從未聽說過一位白鬚白髮,隱有凡俗帝王氣相的絕世高人,他們面面相覷,皺眉沉吟道:“聽你如此說來,也是大有古怪。此人既然會出手救下你等,怎麼又會斬了我朝陽峰長老院的修士?這人到底是魔是道,幫著哪邊兒?莫非他與那朝陽峰來的七人結有舊仇?亦或是解救你們的高手,和方才的殺人者實非是同一個人?”
俞和拿眼睛左右一掃,露出小心謹慎的神情,他湊到那姓戴的修士耳邊,輕聲提點道:“前輩還是莫要在此捕風捉影了。大凡隱世高手,盡都喜怒無常,而且最忌諱旁人猜測他的心思。不管那位高人的身份來由如何,他若真存了惡意,我等早就橫屍於此,斷無生理。既然人家有意手下留情,晚輩私以為,自當從其善意,莫要亂猜,莫要聲張。方才那事,全作黃粱一夢便可。”
此時這段百尺峽石階,到處猶有鮮血淋漓。一眾華山修士人心惶惶,彷彿莫名之處真的潛伏著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聽了俞和如此一說,雲臺峰三劍與範引麒深以為然,他們神情一竦,正色點頭道:“道友所言甚是!這驚心石陣眼處頻有魔修來犯,我等自當速速稟明雲臺峰峰主真人,求他多派高人前來鎮守。”
說罷那姓戴的劍修翻手取出一片黃玉信符,繪聲繪色的描述了驚心石上的一場惡戰,言及他們三人與範引麒等浴血搏命,殺得百尺峽血塗山崖,這才打退了魔修。可如今人人真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