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一觸即分，因為此刻比起親熱更想聽她說話，“你該早些告訴我的。”

沈知意眨下眼睛，“我說過了。”

她是在兩人打電話的時候說過類似的話，但裴彧以為那是哄他的。

他垂下眼，指腹輕輕揉她的唇瓣，聲音低不可聞，“我的錯。”

是他低估了自己在沈知意心中的位置。

兩人回了華庭，沈知意因為醉酒已經有些困了，被裴彧抱著洗漱完塞到被子裡。

裴彧洗漱花了點時間，以為自己出來時她該睡著了，卻不想直接撞進她亮晶晶的眼睛裡，雖然困得很厲害了，但仍沒有獨自睡去。

他掀開被子，將人撈到自己懷裡，想起管家的話，眉頭稍蹙，放輕了聲音問她，“最近幾天是不是失眠了？”

她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以前夜戲拍得再多，一兩天也就把作息重新改回來了，從沒見她有失眠的情況。

擔心她是心裡有事才這樣，裴彧想問清楚。

沈知意窩在他懷裡，聲音有點悶，“嗯。”

裴彧便垂眸看她，很耐心地詢問，“怎麼會突然失眠？”

她是報喜不報憂的性子，哪怕裴彧時刻關注著，也難免會有所疏忽，不問她就不說，會自己悶著。

“我本來也不知道為什麼，”沈知意半垂著眼，顯得有些睏倦，停頓了會兒才繼續說，“看到你的時候就明白了。”

她在裴彧心口吻了下，“好像是因為你不在我身邊。”

“我不習慣，夜裡總是醒，醒來發現你不在就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再睡怎麼也睡不著了。”

住在一起連一年都不到，她就已然無法適應沒有他陪伴入睡的日子，總是不踏實，看誰都是他的影子。

裴彧有很長一段時間什麼也沒說，為她的話失神，跟她分開後，他自己的睡眠狀況也稱不上多好，很早以前就這樣，只是沒想過她如今也會有和自己同樣的反應。

久違地能有人陪著入睡，沈知意睏意漸濃，感到很安心，她知道自己今夜肯定不會再無緣無故地醒來。

她閉上眼睛，呢喃般說，“裴彧，我可能真的離不開你了。”

此後的每一次分開，於她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難題。

裴彧目光沉靜，直到她呼吸變得平穩綿長，才怕打攪她一般，在她唇上很輕地貼了貼。

“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