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不喜歡,你不要勉強自己,真的,我不一定的。”嫣然看著紀曉嵐眼角的細紋脫口而出。
“傻丫頭,爹沒什麼不滿意的,只是捨不得嫣然啊。不過捨不得也要捨得,福康安爹說句良心話是個好的,他家也是好的,你過去必不會委屈的,以前是爹鑽了牛角尖。而且有了和碩格格的封號,你也不用有什麼顧慮了。你娘也早給你備好了嫁妝,而你夏家外公也備了一份,爹沒什麼好送的,這些年積下來一些字畫全當爹的一片心意,到時皇上王爺也必會有表示,我家嫣然一定風風光光地出門。”紀曉嵐一邊撫著嫣然的頭一邊強迫自己笑著說道。
嫣然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這就是父母,一點一滴都幫兒女考慮好,生怕她委屈,她真是無以為報。往日的點點滴滴在心頭是那麼的清晰,記當初初識繁體心神亂,老爹教她“人之初”,老爹寫字她臨摹,墨香塗滿描紅薄;記當初臨窗剪燭初讀詩,她不喜律詩愛樂府,常與老爹苦爭辯,她誇李白爹贊杜甫;記當初棋錯一著把嘴嘟,終盤賴著不服輸,老爹暗中故失誤。
“爹,我不走我陪著你。”嫣然紅著眼睛哭喊道。
“放心吧,你就嫁在京城,爹想看你還不方便,說什麼胡話呢。”紀曉嵐擦擦眼淚,彈了彈嫣然的額頭,“何況他家還有長兄未娶呢,還能馬上就去了。”
“爹。”嫣然現在是什麼話都不會說了,只黏著紀曉嵐。
“好了,嫣然,別傷心了,女兒要出嫁了,是好事啊。”紀曉嵐笑著拍拍嫣然的頭,然後起身給自己又倒了一杯女兒紅,一口灌下。
“爹,你別喝了。”嫣然見狀趕忙阻止道。
“可真捨不得啊,捨不得啊!”紀曉嵐似乎沒有聽到徑自握著酒盅喃喃自語,嫣然再一次掩面失聲痛哭。
而門外的馬若小月莫愁同時低下頭,神情黯然。
比起草堂的哭聲陣陣,富察家可是喜上加喜,每個人都掛著濃濃的喜色。
“可是真的?”瓜爾佳氏聽了傅恆說的話,猶自不太相信。
“自然是真的了。”傅恆摸著鬍鬚笑得眼睛都不見了。
“那真是好的,想不到紀家姑娘有這麼一番造化,咱們兒子的一片心終不是枉費。”瓜爾佳氏拍拍胸口,徹底放下心來。
“正是,你也經點心,咱們這位未來三兒媳婦說句明白話可比公主還重呢,光她的身後就連著紀家、和親王府,還有皇上,我今早看皇上的意思是恨不得自己認了女兒好,就是和大人恐怕到時也會添妝。”傅恆想了想,又囑咐道,這可不能出一點子錯。
“這我能不知道。”瓜爾佳氏不以為意,“給瑤林早準備起來了,都是最好的,你也知道我最心疼的就是這個從小就不在身邊的兒子。”只是說著瓜爾佳氏卻突然愣住了,然後神色變了。
“怎麼了?”傅恆不由問道,莫不知有什麼不對。
瓜爾佳氏忙回道:“老爺,到時可到哪裡下聘禮啊?”
“自然是紀家了。”傅恆瞪了一眼,這都不知道。
“可是和親王?”瓜爾佳氏白了一眼,這她能不知道,但紀家小姐現在究竟是不是紀家小姐。
傅恆也愣住了,這的確難辦了,皇上說得模糊,沉吟了好一會方才道:“這事恐怕我們做不了主,橫豎指婚還有些日子,你進宮跟皇后跟前提個醒,想來皇上會有明示。”
瓜爾佳氏聽了不由苦笑道:“也只能這樣了。只是我是怕如今這樣子,皇上也沒明說,拖得久了萬一輪不到瑤林了。”說著就有些憂心忡忡,現在的紀嫣然比起以前更是香餑餑。
“你這真是杞人憂天,這京中還有人比得上我家瑤林嗎!”傅恆驕傲得滿臉放光,對著瓜爾佳氏輕喝道。
瓜爾佳氏一想也是,但還是對著傅恆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