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成利索的在正屋大炕上,放了一個漆紅色,大約八十八公分左右的方形沙棗木炕桌。
炕桌上他又放了一個赭色的酒碟,酒碟弧形,排著六個酒盅。
胡成提起酒瓶子,給酒盅斟酒,濁色的清酒潺潺如瀑布,飄入赭色的瓷器酒盅,泛著漣漪,溢位了酒盅,滲在酒碟中。
喝酒要盛滿,喝茶要盛淺,劉世雨是貴客,當然酒要盛滿了。
胡成開始罵:“那些雜碎,有眼無珠,不聽我的勸阻,有事好好說,執意跪在馬路上,惹下了大麻煩,這是賠罪酒,望劉站長海涵。”胡成恭敬的端起酒碟。
劉世雨站起來,他心裡思量著,這酒是喝,還是不喝,喝酒,基層工作就是這樣,以後還能和村民搭上話。
不喝酒,以後水管員到大壩村來,連一口水都喝不上。
“胡書記,還望大人不記小人過,村民是我的衣食父母,理應給你敬酒,到你家,卻麻煩你,我酒量不行,只喝兩盅。”
劉世雨端起酒盅,看到赭色的酒盅,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情,剛上班他穿一套赭色的西裝,去見女朋友陸呦呦。
被陸呦呦不由分說,把西裝扒了,劉世雨有點莫名其妙,陸呦呦理直氣壯地說:“劉世雨,你個傻子,那西裝顏色是古代囚犯穿的衣服上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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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劉世雨記在心上。
劉世雨端起赭色的酒盅,他端起兩盅酒一飲而盡,一種負罪感油然而生,這不是嘴上抹石灰,白吃白喝嗎?
他低著頭看著地,我的兄弟金忠,這不是天庭而是人間瑣事多,你得理解我····
胡成一一敬酒,在支書胡成家,車上載著水管站賠償的羯羊,這訊息不脛而走,陸陸續續來了看熱鬧的人,兩個有頭面的人物,也坐在桌子上,一個是混混牛智賢,一個是村長王強山。
大壩水管站長劉世雨,能坐到胡成的炕上,真是給了胡成天大的面子。
胡成老婆也沒閒著,她拿起剁刀,兩隻大公雞頃刻間,就到了臉盆裡。
此時油鍋冒煙,她把姜蒜蔥段,丟在冒煙的鍋中,刺啦一聲,一盆子雞肉扣在油鍋裡。
雞肉的香味飄漫在院落中,在燉雞肉的過程中,胡成的老婆挖了一升面,她和好面,用擀麵杖唰唰幾下就把面擀薄,一個圓瞬間就在案板上展開了。
她在面上麻利的抹上胡麻油,蔥花妖嬈的撒在面上,她手卷浪花,面卷子就做好了,她拿起切刀,卡,卡,卡,然後一撥齊整的面卷子丟在鍋中·····
大壩村二社馳名河西,著名的雞肉墊卷子,騰繞在鍋中。
放清油,少冒煙,姜蒜蔥段放入鍋,刺啦一聲,扣入鍋中剁幾塊。
溫火燉,待到雞塊酥爛時,放入鍋中面卷子,大壩的雞肉墊卷子,就這樣香噴噴端在桌子上。
相對胡成老婆,精湛的雞肉墊卷子手藝,劉世雨猜拳就是笨拙。
今天是劉世雨第一次猜拳,他僵硬的揮舞著手指,慢悠悠的喊著小令,跟不上胡成的手勢節奏。
怎麼能讓龍王爺,水管站長劉世雨猜拳能贏上,胡成心生一計,乾脆伸出來三個手指頭,嘴裡抑揚頓挫的只喊著一個數字:“六六順啊”。
劉世雨勉勉強強贏了兩拳,三平,最後一拳決勝負。
胡成利索,假裝出神入化,變換著拳頭,他手指頭伸縮自如,他拳頭變來變去。伸手的三個手指頭不變,劉世雨還是贏不上一拳,你來我往,雙方大戰十幾回合,劉世雨贏了。
“劉站長高拳”,村支書胡成讚不絕口。
酒場上劉世雨還是有點稚嫩,他也有點笨拙,不過不要緊,當初劉世雨在西小河水庫當閘板工時,遇上的野生黃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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