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壩水管站長劉世雨約法三章:“不白吃村民的羊肉,公平放水,不準向村民提任何要求和接受任何農產品。”
大壩水管站每一個員工都有分工,他知道佈置工作僅僅是一個開始,執行落實才是檢驗領導能力的一個標準。
水管站最折磨人心的不是工作的沉悶乏味,而是生活的無聊,無趣。
劉世雨剛走出水管站大門,此時的鄭寡婦騎著一輛永久腳踏車,遠遠看見劉世雨,扯著嗓門大喊:“劉站長”。
劉世雨看見腳踏車一個急匆匆的婦女下了車,支好腳踏車,幾步就跑到他面前,然後又喊了一聲:“劉站長”。
劉世雨心裡一沉,他和鄭寡婦非親非故,她真借錢來了,乾脆就當三千元買了一注高香,替戰友金忠行善積德,燒了一注香,完成兄弟金忠沒完成的夙願,再說鄭寡婦在大壩村,屬於他管轄區域。
龍王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還怕她借錢不還。
劉世雨涉世不深,“姐,你稍等一會,劉世雨快步走到宿舍,從一個櫃子裡取出五百元錢。”
他突然想起,還有一個定期存單,是一千元安置費,還有工資結餘,加在一起三千元。”
可定期存單給了女朋友陸呦呦,當訂婚買的陪嫁。
現在鄭寡婦急需用錢,劉世雨心生一計,這白條子能不能兌成錢,白條子寫著;“救引水隧洞工程處勘探隊員,犛牛託運費,補償款3000元”。
白條是劉世雨口述,陳富海歪歪扭扭寫的,是引水工程處長南山執意讓劉世雨寫的。
“世雨,你戰友妻子韭花,救你們不容易,就當是勞務費,給韭花一點補償。”
有時錢也是增進友情的潤滑劑,可是這白條子違規,無法做賬,劉世雨調離引水隧洞工程處又太匆忙,沒有給韭花補償。
所以劉世雨想試試他的人品,劉世雨遞給鄭寡婦五百元錢,“你數數。”
劉世雨又拿著白條子(借條)遞給鄭寡婦說:“你到十公里外的引水隧洞工程處,找到夏潤雨,把借條給她,什麼話也別說,就說你急需用錢,那張白條子過幾天大壩水管站長,劉世雨會來協調處理。”
鄭寡婦將信將疑地看著劉世雨,眼前的這個人是個騙子,可又把五百元現金毫不猶豫交給她。
不是騙子吧,一張白條子遞給鄭寡婦,她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有苦說不出。
劉寡婦抱著試一試心理,騎著腳踏車到引水隧洞管理處,已是中午十二點。
引水隧洞工程處已升級為市級單位 ,牌子變更為引水隧洞工程指揮部。
南方已升任副指揮長,副處長夏潤雨升任處長,全面負責引水隧洞工程勘探工作。
劉世雨好朋友,研究生李黎平從技術員提拔為副處長兼勘探隊隊長,可謂是手握大權。
又從水利系統抽調大批技術員,充實引水隧洞指揮部,現在是一個獨立的法人單位。
恰在這時正在吃飯,一個農村女人拿著一張白條子,口口聲聲要找領導,夏潤雨覺得蹊蹺,她拿過白條子,“救引水隧洞工程處勘探隊員,犛牛託運補償款3000元。”
收據是陳富海寫的,證明人劉世雨,白紙黑字。
原來當初南山處長答應,掙死的那匹棗紅馬賠償款有點少,再加上韭花救人,也得開工資,他心多補償一點,讓劉世雨再補一張增值稅發票。
劉世雨走的急,沒有及時辦理。
“你是劉世雨什麼人?”夏潤雨盯著鄭寡婦。
“我是他姐姐。”鄭寡婦聲音小的如溪水流動聲。
她不敢看夏潤雨的眼睛,夏潤雨疑竇叢生,她拿起辦公室防汛抗洪專線電話,撥通大壩水管站。
“世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