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裡叫她的名字,她才猛然驚醒。她連忙起身,慌亂之中碰歪了牆上掛著的一幅字畫。她伸手想去扶正的時候,卻發現那副字畫下面竟然暗藏乾坤。
喬婉忍不住掀開了字畫,下面是一幅沒有裱過的畫像,她不禁愣住了。那手持圓扇、淺笑斜立的妙齡女子分明就是她剛剛見過的香草,是的,那眉眼,那唇齒,那神情,都分毫不差!旁邊寫著幾行字: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正是那雲的筆跡!
喬婉自然知道這首詞是蘇軾用來悼念亡妻的,那二少爺的書房藏著香草的畫像,上面寫著悼念的詩詞,可是她明明見過香草,這都是為什麼?
她還來不及細細地思索,長生便一腳踏了進來,自然,他看到了僵立的喬婉,也看到了那幅畫像,“這……這是……”
還不等喬婉說什麼,長生便幾步奔了過來,慌亂地蓋住那幅畫像,“你不可以看這個,不能看!”
“這個不是香草麼?”喬婉被他嚴肅的神色嚇了一跳,卻又十分不解,“活人我都見過了,為什麼畫像不能看?”
長生緊緊地護住那副字畫,生怕有誰會把它奪走一樣,“不是的,這個你不能看!除了你我,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了,你聽見了沒有?聽見了就快點出去,出去!”
喬婉被長生吼得一愣一愣的,但見他臉色鐵青,嚇人至極,連忙出了書房。吳媽正在院子裡打掃,看到喬婉神色慌亂的樣子不由得停了下來,盯著她看了半晌,才悠悠地問:“你怎麼了?為什麼慌慌張張的?”
“啊,沒什麼,我先回屋了!”喬婉連忙掩飾著逃回自己的屋裡。可是那幅畫像還有蘇軾的《江城子》在她眼前交替閃現,揮之不去。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看樣子那雲跟香草之間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可是香草看起來又對那府的人十分怨恨,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喬婉姑娘,你在裡面麼?”正在她思緒糾結的時候,門外傳來何媽的聲音。
喬婉連忙收回思緒,整理了一下表情,應道:“是,我在!”
“哎喲,姑娘啊,我就知道你在屋裡!”何媽一搖三晃地進門來,親暱地拉著喬婉的手,“我沒打擾你做事情吧?”
喬婉笑了笑,“怎麼會,不知道何媽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何媽不請自坐,笑吟吟地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招呼喬婉,“來來,咱們坐下說會兒話。其實也沒什麼事情,你何媽我啊,今兒個腿走順了,一抬腳就到你這兒來了。你說咱們是不是有緣分呢?”
“是,何媽您說得對!”喬婉知道何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可是她又遲遲不肯說來意,只好打起精神來應付。
何媽慢悠悠地啜著杯中的茶水,東拉西扯了半晌,才正了正神色,說:“姑娘,昨天皇上派人賞了你不少東西吧?”
“是的,賞了些布料還有幾盒點心!”喬婉如實回答。
何媽笑了笑,看著喬婉問:“姑娘,你知道不,那些布料是皇宮裡上好的布料,就連咱們親王府裡也不常見呢!”
“哦,是麼?我還真是不知道呢!”喬婉會錯意,以為何媽是繞著圈子來要東西的,連忙把那些布料和點心都拿出來,擺在桌子上,“何媽,您老喜歡哪個就儘管拿去!”
何媽假裝生氣地打了她一下,“你把何媽我當成什麼人了?我只是怕你不知道府裡不成文的規矩,來提醒你一下而已。雖說東西是皇上和阿哥賞給你的,可是你自己能用麼?你想想,是不是該考慮一下主子們的感受呢?”
喬婉平日裡雖然粗枝大葉,但是腦袋聰明得很,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