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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親則是同事。他的母親是外交官,在辦公廳裡做事,主要是協調部裡的工作,溝通各方面的情況,出差的機會很少,卻也正好呆在國內照顧年幼的湛鳴。

對於像陸湛鳴這樣的家世的人,沈父說過一句話:“這樣的人,無論誰遇上,都只有高攀,絕無低就的!”沈嘉培當時聽了,並不為意,直到後來長大,經歷了一系列的人情世故之後,想起,只覺得莫名的惆悵。那時侯,曾經登對的兩人,早已經隔山,隔水,隔天涯了!

很多人都奇怪,像陸湛鳴這麼優秀的人,怎麼會喜歡上沈嘉培這樣的人。不是說沈嘉培不好,而是說陸湛鳴太好,好到值得配更好的人。陸湛鳴也曾經思考過這個問題,而思考過後的出的答案就是,愛就愛了,管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做什麼。

陸湛鳴是和沈嘉培一起長大的,他記憶中沈嘉培最初的樣子,就是一個整天跟著男孩子們瘋跑的野丫頭。那時侯,她還瘦瘦小小的,夏天的時候,被毒辣的太陽曬的面板黝黑,看上去像一棵豆芽菜,完全不象日後冷傲孤清的小公主。後來讀書,學到《包身工》那一課,看到蘆柴棒這個詞,忽的,就想起了她小時侯的樣子,然後,啞然失笑,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還記得她小時侯的“落魄”形象,真是難為自己了。

小時侯的沈嘉培是陸湛鳴的小包袱,她誰都不粘,只粘大她三歲的陸湛鳴。那時侯,女孩子們玩過家家的遊戲,沈嘉培的身份永遠都是陸太太,雖然,男生們是永遠都不會參與到這種無聊的遊戲當中,雖然,她連“太太”這個詞代表的含義是什麼都不知道。長大後,陳瓷還笑她,年紀小小,就已經學會花痴,懂得欣賞美好的事物了。沈嘉培聽了,把頭一揚:“錯了,是懂得收藏美好的事物!”

後來,沈嘉培搬家,一路淚灑北京。到了新家之後的好幾天都一直吵著要回院子裡,要見陸哥哥。沈家父母自然不會把一個孩子的話當真,加上平時工作都忙,更加懶得理會這個彆扭的孩子。那時侯,沈嘉培5歲,還在讀幼兒園,但是陸湛鳴卻已經8歲,上了小學了。就這樣,兩人就斷了音訓,沒了聯絡。開始了日後漫長人生中的第一個短暫的分離。直到某一天,沈家父母發現,這個平時聒噪調皮的孩子越來越安靜,越來越少說話了,開始驚慌失措,兩人一商量,決定,把這個娃娃重新扔回人群中去。

沈嘉培再回到院子裡的那撥孩子中時,已經是四年之後。那是在陳瓷10歲的生日聚會上——說是生日聚會,其實不過是一堆孩子聚在一起撒野罷了——雖然和大家有四年的光陰沒見過,但到底是一起長大的,再加上年紀小的時候,容易人來熟,這一來二去的,自然就重新熟稔起來。

沈嘉培剛一到場,眼精的陳瓷就認出來了,衝著嘉培就喊:“啊,啊,培培啊,我是陳瓷啊!”高興之情,溢於言表。那時嘉培還拉著父親的手,看看陳瓷,再看看父親,眼睛裡有隱隱的興奮和不安。父親看出了她的窘迫,推了推她,說:“去吧,培培,那是瓷姐姐,你們小時侯還一起玩呢。”嘉培得到父親的鼓勵,怯怯的放開了父親的手,向前走去。陳瓷還小,看不出嘉培的尷尬,只顧著興沖沖的衝上來,拉著她的手,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沈父看了,拍拍嘉培的肩膀說:“去吧,培培,爸爸先走了,晚點再來接你。”嘉培聽了,點點頭,就轉過身,和陳瓷往裡走了。

那天到的人很多,除了院子裡玩大的人外,還有陳瓷的小學同學。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聚在了一起,沒有大人的管束,還不翻了天,什麼花樣百出的遊戲都出籠了,只差把那房子拆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湛鳴和幾個男生才提著大包小包的姍姍來遲。還是陳瓷第一個發現湛鳴一群人的到來,衝著他們就大喊:“啊,啊,陸哥哥啊,你怎麼這麼晚啊,我都等的好心急啊!”沈嘉培聽見了,往門口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