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急忙走到那人面前,納頭就拜:“小侄拜見審伯母!”
審夫人將高庸涵一把拉了起來,上上下下看了好幾眼,突然放聲大哭:“阿涵吶,可擔心死我了,那天聽說你出事了,我當時就暈過去了。”
審夫人這麼一哭,不要說高庸涵有些手足無措,就是審香妍也著慌了,趕忙將母親扶到椅子上坐下,低聲勸慰。審夫人根本不理別人,一邊說一邊哭:“你說說看,你娘走得早,你爹臨終前一再囑託我們,要好好照顧你,可是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氣得我當時就罵那個死老頭子,幹嘛不把你早點調回朝中。”說完,狠狠地瞪了審良棋一眼,審良棋無奈,惟有苦笑。
高庸涵連忙接道:“伯母,我這不是好好的麼,您就寬心吧!”
“是啊!高大哥沒事,娘應該開心才是嘛!”
一番連哄帶勸,審夫人總算收住了哭聲。審良棋也早已吩咐下人,準備酒菜,後來審夫人又親自下廚,弄了幾樣精緻小菜,一家人其樂融融。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審原棠因為外出公幹,不在家中。
席間,高庸涵對於審良棋的詢問,仍舊是那一套說法。自己當日在紫壺關淪陷之時,受了重傷,不得已躲在一處隱秘的地方修養,傷勢痊癒之後,隨陶氏的商船到了太河源。審夫人則問的十分仔細,尤其關心高庸涵的傷勢,問的太細,畢竟是編出來的搪塞之詞,好幾次都幾乎令高庸涵詞窮。
幸虧審香妍把話題接了過去,反覆詢問下午與那個御風族殺手的交手情形,一臉的憧憬和不甘心。顧不得理會父母的眼色,不住地向高庸涵反覆要求,以後再遇到殺手,一定要通知自己。
審良棋對高庸涵的穩重十分欣賞,他本來還有些擔心,高庸涵會把十二疊鼓樓的事情說出來,哪知高庸涵絕口不提,在他口中,那個殺手不過是一般的宵小之輩。看來,高庸涵也十分清楚審香妍惹事生非的性格,所以才有意輕描淡寫,免得審大小姐一時興起,說不定真的去找十二疊鼓樓算賬。
這一頓飯,大家都吃的十分盡興,尤其是審香妍,早已沒了開始時的那絲嬌羞,不住地給高庸涵夾菜:“這個好吃,多吃一點!”
恍惚中,高庸涵似乎又回到了牧野原,紫袖拿著一塊肉脯遞給自己,說的也是這一句:“這個好吃,多吃一點!”可是,紫袖,你還好麼?
高庸涵回想起紫袖,一時有些走神,呆呆地望著審香妍。審香妍俏臉一紅,罕見地低下頭去,羞得耳根都紅了。審良棋和夫人相視一笑,默不作聲,一下子,酒桌上變得安靜下來。
高庸涵猛然醒覺,看著審香妍含羞的模樣,再看到審伯伯和審伯母似笑非笑的神情,明白自己剛才的失態,被他們誤會了。可是這種事也實在無法解釋,只得舉起酒杯團團敬了一圈,才總算把有些尷尬的氣氛給緩和過來。
這頓飯一直吃到深夜才散,高庸涵這一夜當然不用再回客棧,就住在審家的客房中。
待一切安頓好以後,審良棋由於第二天還要上朝,便囑咐高庸涵先住下來,有些事情留待以後慢慢聊。
審良棋回到房間,關好房門,轉過兩道屏風,才發現夫人還沒睡,訝然道:“你怎麼還沒休息?”
“這不是等你商量事情嘛!”
“什麼事?”
“你不覺得,妍兒已經大了,該嫁人了!”審夫人顯得有些焦急:“你看看,哪家的閨女像妍兒這麼大了,還整天瘋瘋癲癲,舞刀弄槍的?你這個做爹的,怎麼一點也不關心女兒的終身大事?”
“你的意思我明白!”審良棋曾與高庸涵的父親有過約定,兩家結成親家。高家一脈單傳,沒有女兒嫁給兒子審原棠,所以只能是高庸涵迎娶審香妍。審良棋不像夫人這麼熱心,倒不是說他對高庸涵不滿意,而是考慮的要更長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