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努力麼?你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不就是為了能盡力幫助他們,救回他們麼?”
“唉!”又是一聲長嘆,盡是落寞:“談何容易?我雖有此念頭,可是於前路實在有些茫然。”一時間對何去何從,生出了一絲迷惘。
“高庸涵!”
一聲怒喝,高庸涵頓感愕然。在他的印象中,審香妍要麼是小女兒樣的嬌憨,要麼是不順心的委屈,要麼是大小姐式的不快,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凜然和這樣的滿面怒容,不由得一愣。
審香妍可以接受高庸涵偶爾的脆弱,因為再堅強的人,也有內心中不願對外人言及的傷痛和無助,一旦觸及到這些心靈深處的東西,任誰都會出現反常的表現,這一點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絕對無法接受他現在的這種狀態,信心全無、鬥志全消的狀態。
審香妍很清楚,對於高庸涵來說,惟有那種不屈的鬥志和百折不撓的堅韌,才足以支撐他繼續走下去,一旦沒了這股信念,高庸涵也就不再是高庸涵了。這才是她最不能忍受的,當即直言不諱,怒斥道:“你難道忘了,下山前是怎麼答應你師父的了麼?你當時是何等的豪氣干雲,何等的乾脆利落,臨別之際又是何等的灑脫?怎麼,”審香妍的話愈發的尖銳,把手中的雨傘往地下一扔,續道:“現在才過了不到一個月,就全忘了了麼?就這麼一場小雨,就讓你觸景生情,鬥志全無了麼?”
高庸涵的心情的確是受到此情此景的影響,而有些低落,但是決沒有審香妍說的那麼嚴重。只是由於今天,恰好是葉帆過世整整一年的日子,加上師父和師伯已經攜帶神果真人的指骨,趕赴懸空島自行請罪,心中大感憋悶之下,才有此一時的失態。不想自己的話語,居然引來了審香妍這幫切責的詰問,倒有些出乎意料。不過轉念一想,於審香妍的這番苦心恍然大悟,想來她是見到自己一時的低落,從而擔心自己沒了信心,才生了這麼大的氣。
正所謂責之愈切,情之愈深,念及於此,高庸涵歉然笑道:“妍兒,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不過你放心,你高大哥只是一時的有感而發,並非你想的那樣無用。”
審香妍聽高庸涵這麼一說,也意識到自己想的太過嚴重了。本來嘛,那麼多艱險磨難都沒擊垮他,區區一場細雨又能有什麼作用?當下也是一笑,微微有些發窘:“高大哥,我不是有意罵你,你別往心裡去。”
“我知道,”高庸涵走上前去,把雨傘撿起來重新撐開,遮在審香妍頭上,跟著用手輕輕縷了縷她額前的溼發,柔聲道:“你是為了我好,我怎麼會怪你呢?”
“嗯!”輕輕應了一聲,審香妍心頭一甜,輕輕靠在高庸涵懷裡,從他寬厚的胸膛感覺到了無比的安心。
良久,高庸涵輕聲說道:“雨停了!”
審香妍抬頭看去,果然是雨過天晴,雨後的天空碧空如洗,路旁的草木仍帶著露珠,愈發的青翠,當即歡然一笑:“高大哥,我們走吧!”
兩人再度上路,這一路走來,山勢漸漸低緩,天機山脈的一條分支,在這邊慢慢變成了起伏的丘陵。當夜,兩人歇息在一處驛站之中。
在驛站,遇到了一大隊客商,這些客商中最引人注目的一隊,是由一個源石族人率領的黃氏商隊。聽口氣,這個商隊顯然是剛剛從太河源出來,打算經西嶺戈壁前往夕州的,正好和高、審二人同路。
在天子城時,高庸涵曾和審良棋、審原棠探討過天下大勢,對於遊離於各個種族之外的商會勢力,也多了一番瞭解。高庸涵以前接觸最多的,當然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