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不速退!”她是一片好意,卻不知道在天翔閣中,有一個近乎慘烈的祖訓:只要能死在人劍合一之下,便可悟道!朝聞道,夕死足矣!所以那七人不但不退,反而露出一種狂熱的神情。
“萬里驚風!”一聲長嘯,一道劍光自天外飛來,迎著高庸涵那一劍刺了過去。
兩招同是萬里驚風,卻呈現出不同的劍意。一個是殺機漫天沒有絲毫的生機,一個是超脫了生死,不受世間的羈絆,哪一個更厲害?
兩道劍光針鋒相對,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一個可見的光暈隨即膨脹向四周擴散,沙漠中陡然掀起一股狂風。狂風過後,兩個身影慢慢分開,高庸涵落回到那個沙堆上,沙堆一下子被砸出了一個大坑。而與他交手的那人,卻似乎毫髮無損,仍舊漂浮在空中。
這一下交手,彷彿把高庸涵震醒了一般,從沙堆躍了出來,哈哈笑道:“風先生,你又把我給砸到地底裡面去了!”
來人正是風如鬥!當日他回到天翔閣,正碰上雲介臺帶人前往金沙城,由於擔心高庸涵的安危,於是一路跟了下來。今日高庸涵一現身,他就知道一場惡鬥無可避免,卻有礙於身份不便插手,只能在一旁暗自著急。起先,風如鬥還詫異紫袖的修為如此高深,不知高庸涵從哪裡找來的幫手,可是接下來,高庸涵刺出的一劍則令他大驚失色。終究還是不忍見到同門死於劍下,於是毅然出手,奮力接下了這一劍。
“高老弟,你這一劍好生厲害,風某佩服得很吶!”風如鬥哈哈大笑:“可惜,我的心劍還未鑄好,終歸還是沒能接下你這一招!”
說完,風如鬥身子突然一晃從半空直直掉了下來,高庸涵急忙上前將他扶起,關切道:“風先生,你受傷了?”
“無妨!”風如鬥強壓住靈胎的翻滾,深吸一口氣說道:“想不到每次和你交手,你都能給人驚喜,這一劍殺意如此之重,難道又是你才悟出來的?”剛才那一劍,高庸涵是傾全力而出,風如鬥當然不願與高庸涵以死相拼,所以只守不攻,雖然擋下了有形的一劍,卻被那股殺意所傷。但他此時最好奇的,還是這充滿殺意的人劍合一,高庸涵究竟是如何使出來的。
“這一次我什麼都沒悟出來,就這麼隨意一劍,也不知如何就有了如此威力。”高庸涵搖頭笑道:“連我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上一次是‘生機”,這一次又叫什麼?”
“剛才使出那一劍時,心中了無生意無慾無求,只有一股殺意,恨不能殺盡世間一切生靈,想想不禁令人不寒而慄。”高庸涵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難得的憂慮,沉聲道:“我到寧肯日後不再使出這一劍!”
“嗯,這一劍殺意雖濃,卻也並非全無是處,至少你這一劍的境界便十分的了不起。”風如鬥似乎倒不甚在意那股逆天的殺意,反而對其中的境界十分推崇,一臉嚮往之色:“我看,這一劍就喚作‘絕滅”吧!”
“絕滅?”高庸涵一愣,隨即苦笑,對於風如鬥如此痴迷於劍道,頗有無可奈何之感。
兩人旁若無人地交談,而一旁那些天翔閣的修真者,卻都早已罷手,聚在受傷的那七位同門身側。不過令烈九烽和水漣漪大為意外的是,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一種恭敬的神情,尤其是望向高庸涵時,這種敬畏的態度更加明顯。
此時,只剩下紫袖和雲介臺仍在比拼,可是形勢已然十分明瞭了。但見那團白霧愈發自如,而內中的那抹藍光卻時隱時現,越發黯淡,顯然是支撐不下去了。果然,片刻之後,只聽見一聲輕笑,跟著幾聲脆響,霧氣隨之散去。紫袖笑吟吟地把玩著一柄長劍,雲介臺則臉色鐵青地站在一丈開外,雙臂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垂在胸前,仔細看去竟然已被打得筋骨寸斷。
“你這位朋友修為很高,能不能先放了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