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完全得益於心境的提升,而且他的這一次體悟,至少在境界上已可與玄元宗上任宗主拓山相媲美。
拓山出身源石族巨擎閣,本身走的路數與聚象金元大法十分類似,所以甫一上手進展極快,可惜修煉到“人發殺機”的境界時,卻難以再有精進。拓山為此苦思良久,終於找出了癥結所在,其原因便在於太過專注至陽至剛,而忽略了與之相輔相成的陰柔之路。說穿了,還是受限於心境的束縛。若是沒有後來的變故,拓山很有可能在古稀之年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可惜其後不久便殞命東陵道,以至於這層體悟並沒有流傳下來。高庸涵今天能在此人的壓迫之下,自行領悟到這一點,確屬難能可貴。
“不過僅僅只是這一手還遠遠不夠,你能不能活著走出去,就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了!”那人話音一落,一揚手祭出一件烏黑的法器,跟著招數一變大開大闔,攻勢一下子變成了狂風暴雨。那件法器毫不起眼,卻在空中不斷吸納四周的靈光,而後在法訣催動之下,將靈光變作了一道道犀利的勁氣激射出來,彷彿要將四周的虛空都切碎。
這一下變得極快,那人反過來想要憑修為,生生用剛猛之極的狂攻擊垮高庸涵,靈光瞬即將金光切得支離破碎。高庸涵的應變不可謂不快,一見情勢不對,立刻丟擲幾枚靈符護在身前,跟著雙手一陣疾點,在身前佈下一層靈力禁制。不過此人的修為實在太高,終究還是有幾道靈光襲到身前,擊在褐紋犀甲之上。那人的法力古怪之極,一觸到褐紋犀甲便直闖紫府,褐紋犀甲內的臨星冕影竟然來不及做出防範,就被靈光一閃而過。
高庸涵心神大震,張嘴吐出一口鮮血,被震得倒飛出去。身後無數靈光勁氣如同附骨之蛆,尾隨而至。沒想到那人剛一變招,自己便落得慘敗,看來丹鼎門不愧是當年的修真第一大派,當真是名不虛傳。到了這等關頭也顧不得那麼多,高庸涵暴喝一聲,拔出臨風劍迎頭朝迫來的靈光劈去。這一劍乃是性命攸關時刻的爆發,傾注了他全部靈力,而且將其體內的初步融合的魔霧氣息也激發出來,不知不覺間雙眸也泛出妖異、暴戾的血色。至於劈出的那道劍芒,長逾百丈,間中夾雜了絲絲血光,竟然成了暗金色。
一劍劈出,面前的靈光突然消失無蹤,高庸涵大感詫異,可是已經收勢不住。百丈長的劍芒直刺出去,彷彿斬到了什麼東西,如擊敗革一般發出一陣悶響,眼前陡然大亮。只見四周的洞壁顯現出來,漫天的碎石轟然濺落,這一劍居然將洞府戳了一個大窟窿!這一下大出意外,高庸涵不禁一愣,轉眼望去,適才那道黑影竟然就此神秘失蹤,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難道剛才的打鬥全在結界之中?”從眼前的情形來看,高庸涵幾乎可以肯定,剛才無意中被那人帶進了一個結界。這個結界與當日碧影的月影虛空,還有後來杜若所佈的結界都大為不同,另有一種詭秘。那人於無聲無息中佈下這個結界,先施以辣手偷襲,藉著在佔盡上風之時卻悄然而退,倒底有何用意?
一念及此,高庸涵本能地覺察到一絲危險,當即收斂心神,正待朝前硬闖,突然一道金芒劈面打來,伴隨著一聲略顯蒼老的怒喝:“何方妖孽,竟然敢闖我閬苑洞天!”
高庸涵根本無暇張嘴,情急之下攻山符甩手而出,朝那點金芒打去,同時騰雲術盡情施展開來,朝一側避開。這點金芒他再熟悉不過,一眼就認出襲來的正是丹鼎門的利器——“滄波浮千里,明滅照斷霞”的斷霞金丹!當初審香妍在天子城時,曾祭出過一粒,那時審香妍並不知道其中的輕重,兼且沒有用法訣催動,所以能很輕易地接下一枚。不過事後他曾小心檢視,只覺得金丹的陣法極其複雜,蘊含著莫大的威力,所以當此時刻自知難以抵擋,急忙退讓。
攻山符和斷霞金丹碰在一起,一股巨大的氣浪衝出洞口,將傾瀉而下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