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見過哭得如此傷心的她,猶如迷路的小女孩一樣哭著鼻子,需要他的保護。
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勸說讓她止住哭泣。
唯一能做的,他摟緊了她,低頭,臉埋進了她的肩窩裡,在她的耳邊溫柔低喃著,“寶貝,不哭了,不哭了,我會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
他的聲音帶著磁性的溫柔,彷彿熨帖的烙鐵,緩緩的滑過蘇欣怡的心田。
蘇欣怡逐漸停下了哭聲。
因為哭得太久,她的胸中彷彿被什麼東西鼓盪著,用力的喘息著,幾乎窒息過去。
她費力的抓緊了他的襯衣,眼淚卻是一串串落下。
墨冷御抱著她,忍不住,低頭吻住了她臉上的淚水。
他想要撫平她身體內的委屈。
睫毛,臉上,最終,他的唇落到了她的唇上。
她的唇上,還有被他咬傷的傷痕。
他輕輕吻著那道傷痕,給她療傷。
他說不清楚自己內心是什麼樣的情緒,只想……讓她高興起來,因為她哭,他心裡就不舒服,帶著一絲疼痛的不舒服。
夜色逐漸籠罩下來,整個別墅黑漆漆一片,黑暗中,蘇欣怡徹底平靜下來。她推開了他,目光平靜的看向他,半晌,從他的懷裡下來,開了燈。
驟然明亮的客廳,刺痛了她微微有些紅腫的眼睛。
她站在那兒,抬頭看向樓上的方向。彷彿下了巨大的決心,抬腳踏上了樓梯。
墨冷御心頭一沉,幾步過去握住了她的手,“你不能上去,臥室裡有……”
她不是害怕嗎?害怕得失魂落魄嗎?怎麼還要上去?
“有老鼠。”
蘇欣怡接過他的話,說出這個讓她不舒服的名字。
“你知道還上去?走,跟我回家。”
墨冷御握緊了她的手向外走去,一個有老鼠的別墅,不能久留。
“請你放開我!”
她另一隻手死死抓著樓梯,冷聲說道,臉色恢復了冷漠與倔強。
“你……”
墨冷御盯著她,這丫頭,到底要怎麼樣?
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逞強?
“我是怕老鼠,可卻不能再怕。”她冷冷說道,一根根手指握緊了,掐緊了他的手指。
不能再怕,因為沒有人護著她,所以她所怕的,都要去接受去超越。
墨冷御怎能不明白這話裡的意思?
手指被她握得緊緊的。
一顆心也被眼前的女人揉了揉。
他清楚,臥室中的老鼠來歷不正常,一定和蘇海天蘇然然有關。他會找機會教訓他們,只是現在她必須跟他離開這兒。
他不允許她繼續呆在這個地方。
她所怕的,他想要好好保護。
“如果你想幫我,再幫我找些這些東西來。”蘇欣怡突然轉臉,眼底一片清明。
她黑色的眼睛好似寒冬古井之水,冷清冰寒。
“你……好,我幫你。”
墨冷御鬆開了她的手,他清楚,她決定的,改變不了。
蘇欣怡一步一步上樓,每一步都走的堅實走得穩當。
墨冷御撥出電話……隨即跟著上樓。
樓上臥室裡,蘇欣怡再次站在那個讓她膽戰心驚的臥室裡,臉色蒼白如紙。
周圍,老鼠竄動。
她,巋然不動。
墨冷御站在她的身後,做好了隨時抱著她離開的準備。
他似乎能夠看出她肩膀的顫抖。
可她的脊背,依然傲然挺立。
他的眼前,彷彿盛開了一朵倔強的花朵,每一片都散發著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