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睡了過去。
他肖似齊皇后的寵妃趴在床邊,拿眼睛不斷地掃著太子,眼睛帶著防備之意。
她去年剛為老皇帝生了個兒子。
皇帝現在要走了,還不知道容不容得下他們母子。
她想,她得想法子保全他們母子了。
這瘦得就跟快要死了的太子,大可沒必要活得跟老皇帝一樣的長。
太子在跪了半晌後,看也未曾看那在旁邊自以為看他看得小心翼翼的寵妃一眼,出了寵妃的宮。
國師在半路等了他。
“你不該。”國師與他淡道。
“哦?”太子挑眉。
“就是要下手,給他一個痛快罷。”國師不無憐憫地道。
燕帝的報應來了。
可燕帝多活了幾年,這個天下就少了幾年的戰亂,至少在天災來的時候,老百姓不需要再承受戰亂之苦,他斷了溫家皇朝的前程,可於蒼生是有功的。
這雖然是燕帝自己的選擇,但國師是看著皇帝長大的,難免心存憐意。
“他痛快了,那我找誰痛快去?”太子搖搖頭,朝國師淡淡道,“他折磨了我的,我都得一一還過去才行,要不,我都捨不得死。”
他大不了把他這條命賠給皇帝就是。
只是,在賠之前,皇帝這一生帶給他的痛苦,他不說悉數皆還,但至少要還一半罷?
他不會讓他就這麼痛快地死去的。
“太子……”
太子沒有理會他的話,走遠了。
他身後的宮人與國師身而過,其中一個悄聲地與他道,“國師大人,您別管了。”
真的別管了,國師若是插手,就不是皇上不得好死之麼簡單了。
他們的太子,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心中還有天下的太子了。
他現在滿心裡全是恨意,現在就是連齊國公都攔不住他,也不敢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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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西邊一線戰事告捷,攻打忻朝的三個國家皆俯首稱臣,但是,與之而來的是三國所有的災民湧進忻朝。
軍隊暫時攔阻了他們,但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餓死在他們面前,與他們拿起武器攻打他們的性質是不一樣的,軍隊那邊接二連三地給朝廷上急報,問朝廷的處置。
戰事告捷了,謝家的兩個兒郎卻還未有訊息,謝慧齊在京中正等著大軍搬師回朝,她好跟人秋後算帳。
大郎二郎的事情已經是查清楚了,是西涼軍的兩個將軍作的鬼,把大郎二郎逼去了姬英軍埋伏的地方,從此之後,她的弟弟們再無影蹤,即便是屍骨都找不到。
因著這兩個將軍是皇帝的人,手握重兵,為了戰事,謝慧齊逼自己強忍了下來,她對齊君昀說她不急,她能等著戰事停止了再算這帳。
還好,老天對她不盡是殘忍,她沒等多久,就等來了這天。
這一次,不管這兩個人上面有沒有皇帝,她都不想停手了。
朝廷對難民的處置很快就下去了,皇帝下令禁止這些難民入忻。
九月,先是西涼的忻軍準備回朝,謝慧齊盤算著這些人到京的日子,心裡也是開始一遍遍算著這兩位將軍和他的部下那些人的數目了。
這是她第一次動了開殺戒的念,卻奇異地感覺無比的平靜。
就好像報了仇,她就可以送走了弟弟們一樣,也許可能從此以後,她就可以接受再也見不到弟弟們的事實了。
就如當初她把她一直念念不忘的母親從心裡放飛走一樣。
謝慧齊再次聽說宮裡的皇帝吐血的這一天,谷府來了人,說她舅父要見她。
謝慧齊當即起了身去了谷府。
谷府裡,谷展鏵見到了謝慧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