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得個誥命可難?”
“那位趙大人是六品的光祿寺署正,如若不是二總管找了他來,他今日是不得進我府的門的……”齊奚扶著母親往回走,輕聲道,“趙八夫人若想得誥命,還是得看趙大人了。”
誥命難得,不是誰相想得就能得的。
謝慧齊也知難,但想想還是道,“得給點賞賜。”
齊奚也知母親對婦者慷慨,便依順著往下想,走了幾步也是想了出來,道,“給她兒子一個國子監的名額罷。”
說罷也覺不妥,又道,“他們家女兒的話,咱們也管不到,回頭您藉著名目賞趙夫人幾套珠寶頭面就行,有東西在,只要咱們家風頭不過幾時,就能保她幾時。”
說完,也不等母親說話,齊奚搖搖頭淡淡道,“也不知您的此番苦心,有幾人能懂。”
謝慧齊見女兒把她說得悲天憫人還不被人所解似的,也是笑了起來,且也停下了腳步。
“兒,”她叫著齊奚,細緻地別了別稚嫩又清純的女兒的頭髮鬢邊的碎髮,微笑著與她道,“你想的不對。”
齊奚抬頭看她。
“被人關愛,被人善待,才有力氣接著關愛,善待他人,你說可是?”
齊奚還是不語,只是看著母親不放。
“阿孃只是被你們所愛,被你們所善待,才有力氣去關愛他人,但那個他人,沒有求阿孃關愛,也沒有求我善待,我如何是我的事,她們如何是她們的事……”謝慧齊當著眾多下人的面抱了女兒的細腰,笑著道,“所謂挾恩相報結的只是仇,咱們要做的事只是咱們要做的,也是出於我們的意思想做的,能對有人所幫助那咱們可以欣慰,但如是妨礙了人,那其實是我們的罪過。”
不是好心就能辦好事,得善果的。
“不要覺得做了有利於別人的事就是施恩,”謝慧齊摸摸女兒糾結的小臉蛋,笑著道,“得看人,得看事。”
齊奚也是悵然,撲在母親懷裡鬱悶地道,“做人好難。”
謝慧齊卻還是笑著,拍著她的背安撫道,“不難的,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就順著什麼樣的道走,好與壞,老天都會給咱們結果的。”
齊奚還是不太聽得懂,覺得很難,眼睛一閉抱著母親的腰搖頭道,“不想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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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趙相的桌子被搬到大堂下方時,齊小公子幸災樂禍舍了大哥二哥去看熱鬧去了。
等到黃閣老帶著一眾未曾進過宮屬臣門徒硬闖國公府,齊三公子微笑著帶了這些人前去別院招待他們的時候,就只剩下齊長公子還笑得溫文爾雅在接客。
好在黃閣老不是趙相,知道見好就收,未有硬闖,知之不能之後也收了手,場面也還是過得去。
平哀帝穿了常服到午宴過後才來,這時候國公府還是人山人海,門前賓客不休。
溫尊身上穿的是月牙白,黑襟的長袍,這是齊家二小姐做得最好看的袍裳,以前她只為她父親手縫製,後來也就只有溫尊能穿上她親手縫製的長袍了。
齊璞不看人,只看衣著都知他是何人。
見到穿著常服做普通打扮的皇帝,笑了大半天的長公子笑得無奈道,“表哥,可是來得晚了些?”
大忻書生自來愛著白,皇帝容顏出色,但混在一群各有風姿的書生裡頭也不是太打眼,沒人覺得其龍氣沖天也不奇怪。
平哀帝連笑了好幾聲,出塵俊雅的公子哥拿扇拍了拍手,道,“那也不曾見人走了幾許。”
“我阿父在。”長公子也是有幾許無奈。
他阿父不說門生遍天下,但確也權傾天下,權臣到他這地步,就差被皇帝弄死這一步了。
家族走到如今這步,就是長公子知道其皇帝表兄的心思幾分,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