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兒琉璃般剔透的瞳重重一縮。
阿晉……
一個遙遠縹緲的,幾乎快要被唐俏兒埋葬在記憶中的名字,再度在她耳畔縈繞。
曾經,那個笑容溫柔乾淨,白皙文弱的少年,也再次從她腦海中浮現。
只可惜,歷經世情薄,人情惡,如今少年已成為生靈塗炭的惡魔。
別無他法,為親人,為蒼生,為那些被他控制,被他殘害的人,她只能替天行道,揮劍除魔。
見唐俏兒一時失神,謝晉寰卻以為她被說動了。
強烈的欲在胸腔裡橫衝直撞,他呼吸沉沉,低斂濃而密的長睫,情難自禁地吻向他朝思暮想的唇……
咔嚓——
一聲銳利的細響,在黑暗中乍現。
下一秒,謝晉寰高挑修長的身子僵住。
感到了脖頸除那冰寒刺骨的冷意,他眸子微微一眯,蒼白的唇卻勾著低笑:
“俏俏,你的身手,一點都沒有退步。難道沈驚覺給不了你安全感嗎?還要你這樣高地要求自己,嚴加防範地保護自己?”
唐俏兒美眸凜冽如刀鋒,手中的蝴蝶刀穩穩地抵著男人聳動的喉嚨:
“我與驚覺,是夫妻,是夥伴,也是戰。他給我的安全感無人能夠取代,但我從來都不是找男人尋求庇護的小女人,我有能力保護自己,必要時,我也可以不顧一切,保護驚覺。”
謝晉寰深眸泛著血色浪潮,快要將唐俏兒傾覆吞噬。
他這一生,在荊棘叢生的黑暗中艱難爬行,如今得到的一切雖有先生扶植,卻也是他滿身傷痕,鮮血淋漓闖出來的天。
從來沒有人護過他,而他曾經單薄的身軀,還要去守護自己病弱的母親。
如今,他最的女人,卻當著他的面,口口聲聲說要保護他恨之入骨的人。
無疑是將他的心,一片一片殘忍地凌遲!又狠狠地踐踏!
“謝晉寰,你拿你自己當籌碼,不覺得可笑嗎?”
唐俏兒緋紅的唇一哂,蝴蝶刀角度微變,“如今罪惡滔天的你,人性還值幾何?你配跟我談條件嗎?你配讓我放棄驚覺嗎?
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我都不會選擇你。
還有,如果你尚存一絲良知,就停止你罪惡的勾當。否則,我將不計後果,不惜任何代價,哪怕賠上我這條命,也要徹底摧毀你,還有藏在你背後的那個人!”
音落,唐俏兒指尖靈動,唰地在謝晉寰昂貴的西裝衣領上劃出一道狹長的口子,隨即猛地推搡開他,步履決然地離去。
怦然巨響,樓梯間的門被摔上。
頭頂的感應燈亮起,謝晉寰緊嚼著唇,緩緩抬手,撫摸疼痛的脖頸。
他低眉,赫然到,指尖染上觸目的血色,卻失聲笑了出來,眼底掣動著病態的暗芒。
門外,傳來譚秘的聲音:
“謝總,您在裡面嗎?”
“進來。”
譚秘立刻進入,輕輕帶上門,對著謝晉寰挺拔陰鬱的背影道:
“謝總,唐董他們準備離開了,您要去送一下嗎?”
“送,與不送,有什麼區別。總歸我怎麼討好唐萬霆,他對我的態度都不會有所改變了。”
謝晉寰始終盯著指尖的血痕,眼前揮之不去的,是唐俏兒飽滿欲滴的紅唇,心旌搖曳,“人家的女婿,現在是沈驚覺。沈驚覺能奴顏婢膝地跪舔唐萬霆,唐家人,我謝晉寰做不到。
我的眼裡,只有俏俏。”
“哼,沈驚覺除了會舔外,還會什麼,偏偏唐小姐和唐董還就吃他這一套!”
譚秘一臉鄙夷,忿忿不平,“真是應了那句,烈女怕纏郎!”
“俏俏發現我和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