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德羅斯手中即將出鞘的彎刀刀柄。
“萬德羅斯兄弟,不要衝動,我們不是對手。”
滿臉鬍鬚的沙漠騎士看了他的同伴一眼,目光之中有怒火燃燒,不過更多的則是強行壓抑的焦慮和恐懼,“塔爾丹兄弟,我以為百入不死團的每一名成員都從不畏懼死亡,難道你是唯一的例外嗎?”
“阿拉桑王子的頭部遭到重擊,又喝了這麼多摻有海落鷹的烈酒,神志必然已經一片模糊了。”塔爾丹看了一眼倒在羽絨被褥中間喘息顫抖的那坨肥肉。目光之中難掩厭惡,“他在‘這種時候’下達的命令,萬德羅斯兄弟,你真的準備用自己的生命來扞衛嗎?”
萬德羅斯只是絕對忠誠於亞伯拉罕的大伊瑪目和他的兒子,卻不是一個看不清雙方巨大差距的白痴。他當然知道自己剛才沒有受傷都是因為對面那個白袍青年手下留情,不然沙毒蠍現在恐怕已經變成一具躺在地上的死屍了——既然對方能夠輕描淡寫的毀掉一把高階魔法武器,將目標換成是萬德羅斯身體的其他部分想必會更加容易做到,所以當塔爾丹提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藉口之後,他沒怎麼猶豫就欣然接受了。
“確實如此,塔爾丹兄弟,多謝你的提醒,阿拉桑王子的神志的確是因為頭部創傷而出現了嚴重的問題,書迷們還喜歡看:。”萬德羅斯看了一眼還在帳篷一角瑟瑟抖的僕役,揮了揮手說,“向救了你一命的亞瑟王國攝政王道謝,然後滾出去,不要留在這裡了。”
看到那名僕役的臉上露出懇求的表情,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塔爾丹向著阿拉桑王子的方向努了努嘴,提醒那名僕役,如果那位掌握著生殺大權的王子殿下在清醒過來之後堅持己見,可沒有第二位愛管閒事的獅鷲領主插手救入了。
那名僕役跌跌撞撞的衝出帳篷之後,塔爾丹臉色莊重的深深鞠躬,然後以手加額、拍臉、撫胸,向著李維行了一整套繁複的亞伯拉罕禮節。萬德羅斯的目光顯得有些閃爍,似乎有些猶豫,不過很快也隨之一同行禮。
“實在遺憾,亞瑟王國的攝政王閣下,讓您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塔爾丹的語氣帶著濃濃的嘆息,“阿拉桑王子的性格原本並不是這個樣子,雖然也不能說是多麼寬厚,但是至少不會這樣暴躁殘忍……”
“塔爾丹兄弟!”萬德羅斯帶些不滿的低聲打斷說,“這不是以我們白勺身份應該說的話!”
塔爾丹再次嘆息,情緒低落的搖了搖頭,“的確如此,是我有些失態了。”他隨後走到陷入半昏迷狀態的阿拉桑王子身邊,“李維?史頓閣下,請讓馬薩卡牧師為王子殿下施展神術,治療傷痛。”
李維點頭同意,隨後也走了過去,低下頭審視著這位肥胖的亞伯拉罕大伊瑪目之子,看得出阿拉桑王子的生活格外養尊處優,他穿著帶有濃厚亞伯拉罕風格的長袍,上面不但有著繁複精緻的刺繡,而且還用許多顏色的絲綢巧妙的拼合成為美輪美奐的圖案。這本來應該是非常漂亮的一件衣服,卻被他臃腫的體態、鬆弛的面板和泛著不健康的深灰的膚色給抹消得所剩無幾,加上暗紅色的酒漬和許多食物碎屑的痕跡,簡直讓入光是看著就有種皺眉的衝動。
即使是已經陷入半昏迷的境地,阿拉桑王子依1日顯得十分痛苦,從他嘴裡出的是含糊不清的咒罵和呻吟,抱著腦袋的雙手不時痙攣抽搐,看上去似乎真的受傷很重,然而李維卻看不出他受傷的地方究競在哪裡,至少露在長袍外面的身體和頭上都沒看到傷疤、青腫或是瘀傷的痕跡。
身穿大地神殿高階牧師長袍的馬薩卡主祭比李維觀察的更要仔細和專業,他審視了阿拉桑王子的額頭、頸部和前胸,用手試探體溫,甚至還輕嗅他身上散出來的穢惡氣味。然而經過細緻的檢查之後,馬薩卡主祭得到的結論與獅鷲領主並無不同。
“這位沙漠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