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也掙扎不開。
“你在擔心我?”
肖瀟蹙著眉頭,試圖將自己的手從他掌心抽出來,冷著一張清麗的臉,不冷不熱的道:“你是不是胃疼?有胃藥嗎?我去幫你拿。”
容城墨依舊沒有鬆開她的手,只是坐在位置上,抬眸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她眼神裡,含著一絲慌亂。
“我沒事。”
像是在安慰肖瀟,又像是不想讓肖瀟去拿藥而離開。
肖瀟眉心皺的更緊了,微微垂下臉頰,不知是責備還是嘆息,“既然胃不好,就不要逞強,我晚上不想吃,不是想和你作對,我是真的不餓。我去幫你拿藥。”
容城墨這才退了一步,手上握著她的力道,稍微鬆開一些,肖瀟的手,便一下子從他掌心滑了出去。
手掌心裡,空蕩蕩一片,容城墨不知為何,竟然有些失落。
“肖瀟……”他忽然開口喚她一聲。
肖瀟轉身,看著微微伏在案桌上的男人,他鮮少有這樣蒼白無力的時候,在她面前,他總像是一道堅不可摧的城牆,只要她躲在他身後,便不會被任何風雨侵蝕,就是這樣一個男人,竟然也有憔悴的時候。
肖瀟的心,微微坍塌。
容城墨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問:“你怎麼知道,我胃不好?”
肖瀟只是笑了笑,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轉身幫他去找胃藥了。
等肖瀟端著一杯白開水,帶著一盒胃藥回來的時候,容城墨已經靠在了身後的真皮座椅上,他微微仰著頭,閉著眼,雖然他沒有開口說有多疼,可肖瀟卻知道,他輕微的嘆息聲,已經表明,他真的很疼了。
容城墨是個有多疼,都不會喊出口的男人。
肖瀟將水杯和胃藥遞給他,淡淡開腔,“快吃了吧,我下樓叫林嫂為你煮點粥。”
她剛要轉身離開,手腕子卻被容城墨一把握住。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肖瀟沒有轉身面對著他,而是誠實的說:“是白醫生告訴我的,他說你曾經因為工作成狂的原因,有過幾次胃出血。”
容城墨捏了捏她的手指,終是放下了。
肖瀟下樓在小鍋裡熬著粥,她坐在廚房裡,託著下巴,若有所思。
她和容城墨現在既不像是正常夫妻,也不像是一對快要離婚的夫妻。
她好像鐵了心般的腰離婚,可他一犯胃疼,她便乖乖順順為他倒水找藥熬粥。
肖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一次又一次的走進容城墨所設的迷局之中。
鍋子裡的粥,熬的噗噗直響。
肖瀟思緒飄遠,沒有在意,直到耳邊傳來林嫂的聲音,“太太,粥好了。”
肖瀟晃神,這才反應過來,她看著鍋子裡已經要撲出來的粥,立刻盛了一碗,端上樓去。
到了樓上,肖瀟剛要進書房,容城墨卻一手捂住胃部,一手開了門,見她端著粥碗,站在他面前,一時間,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不知道等她等了多久,久到,他快要懷疑,她趁著這個機會,溜走了。
肖瀟將粥碗放在桌上,又回來扶他到了椅子上坐下,“你出來幹什麼?”
容城墨抿了抿薄唇,垂下眸子,所有驕傲和戾氣都被收斂,他的語氣出奇的柔軟,也沒有任何攻擊性,“我以為你走了。”
肖瀟一怔,將粥碗遞給他,咬了咬唇,半晌,只說了一句話:“我就算要走,也不會趁著你生病的時候走的。”
她才不是那樣的人。
容城墨幽邃的眸子,盯著她,唇角微微笑開。
肖瀟耳根子一熱,慌張的避開了視線。
“趕快吃了吧,吃完別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