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陸,便是二十兩銀子也不愁賣不出去。而大明的絲綢。在大明的行情也不過二三兩銀子一匹,可要是放到雙嶼港兜售給各國的海商,那就是五十兩、六十兩銀子,打個來回,利潤就是十倍甚至二十倍、三十倍,草民心裡估算,用不了多久,海路安撫使司每年的收益,怕是要在千萬兩紋銀以上,大明的絲綢一向為倭人、佛朗人所稀缺,而他們的貨物送到大明,亦是珍奇,只要操作的好,不出什麼岔子,莫說是養一支艦隊,便是十支,亦是輕而易舉。”
王直的話總結來說,就是壟斷,透過壟斷貿易,打擊其他的走私商人,從而達到利益最大化,徐謙不由對這個傢伙大開眼界,這個傢伙,若是放在佛朗機,那就是妥妥的東印度公司的創始人,透過壟斷來獲得鉅額利潤,聽上去似乎比較邪惡,不過卻正對徐謙的胃口。
因為在大明海禁的政策之下,想要進行貿易,唯一的方式就是走私,而走私的商人賺了個腰纏萬貫,對國家並沒有任何的好處,因為這些人是不對任何人負責的,他們賺來的錢,只會給自家用,寧可把白花花的銀子放到自家的炕頭上,也絕不會輕易拿出一文出來救濟別人。
可是官府不同,官府固然再如何貪墨,卻是負有責任,比如出了災情,官府要負責賑災,就算其中有貪墨的現象,可是總比這賑災的銀子給私人拿去的話,因為私人富的只是一家,而官府為了政績,又或者說皇帝為了保證自家的天下,保證自己子子孫孫能夠將王朝延續下去,只要他有銀子,只要地方上出了問題,他終究還得乖乖的將這筆銀子出來。
所謂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道理就是如此,雖然取來的多,用去的在層層剋扣之後已是損耗了一半,可終究有相當大的部分用給了民。至於那些走私商人,縱然是錢給他們賺去,腰纏萬貫,他們至多,也不過假惺惺的拿出一丁點出來,施點兒粥米,就已算是仁善了。
這個銀子,給別人賺,那麼不妨自己來賺,賺來了銀子,一方面交給內庫,解決當前賑濟、修築河堤的當務之急。另一方面,則組建船隊,既保一方平安,又可補充國庫不足,當然,徐謙這邊,也可以藉著雙嶼港,利用如意坊進行擴張,比如海路安撫使司的貨物,可以由如意坊進行消化,畢竟國外的珍奇運進來,總不能讓安撫使司一個衙門來兜售,轉由如意坊兜售,所需的瓷器、絲綢,又可讓如意坊出面收購,這就等於,讓如意坊也轉了一手。再有現在各地都在建制造局、紡織局,將來也可藉由海路安撫使司和雙嶼港,將貨物直接兜售出去。
徐謙微微一笑,欣賞的看了王直一眼,道:“你說的,有些道理,不過本官一向聽其言、觀其行,靠嘴皮子說是不夠的,你懂本官的意思嗎?”
王直忙道:“明白。”
徐謙不再理會他,已是施施然的下了城樓。
發覺徐謙已經走了,王直才站起來,不知不覺間,他竟發現自己的後襟已被冷汗打溼,他不由長吐了口氣,卻也不知為何,對這個學士如此的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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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報館,此時這裡已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大家都曉得徐謙和這裡的關係,也知道徐家的人大多都在這裡,所以許多人湧來,都想看看徐謙的風采。
一個狀元公,百年難出一個的六首,又是年輕輕就貴為學士的人物,更不必提他帶兵南下解救杭州事蹟,因此徐謙早已成了杭州人心目中的英雄。
英雄,往往容易慘遭圍觀。
大家屏息等待著,專侯徐謙出現。
許多人私下議論紛紛,猜測徐謙的年紀、相貌,甚至有人為徐謙是坐轎還是乘馬而來吵得不可開交,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