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轉了身子,朝向姚遙。
“你,你是誰,在這做什麼?”姚遙聲音更抖,默不作聲,只不過身形挪動,這是嘛東西?
“嗤。”那影子恥笑一聲,仍未答話。可卻使姚遙立馬放下心來,這精分似的人物,不就是表少爺嘛,人突地放鬆下來,手裡的桶便覺力重千金,姚遙將桶放下,小聲的詢道:“是表少爺嗎?奴婢是打掃園子的小茹,打擾到表少爺了嗎?”
“沒有,你自過來吧。”那位表少爺聲音清冷,倒似山泉,可惜不太應景,這日子口,倒讓人只覺得冰地很。
啊?我沒想過去啊,姚遙躊躇,搓搓凍得有些發麻的手。想著怎麼找個藉口先回後廚算了,回頭再碰著那隻家狗,沒事找事犯抽,再咬著自個。
“怎麼?不敢過來?”那位表少爺淡漠出聲,聲音更冷,似是凍了層霜,寒得姚遙心裡陣陣起粟。
“你放心,水墨今兒不會跟過來。況且,你似也不甚懼他。過來幹你的活吧。”那位表少爺說完此番話,身形又動了動,轉了回去,不曉得望的是哪個方向,這般黑的天,能瞧得清哪個喲,而且,那傢伙眼神不是不好嗎?
姚遙只好應道:“是,那奴婢便打擾表少爺了。”姚遙拎著那小半桶熱氣冒完了的水,進了亭子中,走得近了,便見那位表少爺臉色已凍得泛青,身子斜靠著亭柱,眼神茫茫地定在前方,不知在思慮什麼?而那瘦削的身形更使其充滿了寂寥的韻味。不由得讓姚遙心內升起一絲同情。沒人能完全習慣病體,只不過是在耗費心神,為那些他所牽掛的人,為那些不願放手的希望,但這一切,並不代表,不痛苦。
☆、第十八回
姚遙心內嘆息,趨到近前,輕聲施禮:“表少爺早,奴婢打擾表少爺。”
那位表少爺收回視線,轉向姚遙,靜靜地看了她一晌兒,輕笑道:“你這小丫鬟倒有些意思,水墨在這府裡得罪了這許多人,倒沒碰到如你這般心性的。不爭不搶也便罷了,居然還這般忍讓,算是有些城府的了。”
姚遙低眉垂眸,心裡把那絲同情收了起來,這主子爺揍是個上位的,再怎麼弱,那人家也是領導,天生地帶著優越感。
“表少爺高抬奴婢了,奴婢只是個粗使的丫鬟,笨嘴拙舌的,何況,水墨小哥教訓地很對。奴婢哪裡能談得上城府。”姚遙恭恭敬敬地回道。
表少爺眯眼冷笑一下,回問道:“小丫頭,你不過□歲吧?還知道城府兩字是何意,父母是做什麼的?因何到這府裡來?”
你丫的,查戶口的,這大冷天的,你不嫌凍的很,我還嫌呢?姚遙心裡可著勁地翻著白眼,不過,她膽小,著實不敢得罪領導,只得面上仍就恭敬回道:“回表少爺,奴婢今年九歲,父親曾在村裡教過幾天私塾,母親一直務農,奴婢是今秋初被賣來的。”
表少爺側頭略沉思一下,聲音有些感嘆,之前的譏諷嘲弄之意便沒了,輕聲應道:“也是那大澤鄉匪患所致?誒,朝中……”表少爺卡了一下,沒在續朝中如何,只是更加感慨,接道:“只是苦了百姓。”
姚遙默,沒接話,話說,她也不知道說啥,朝中,朝中怎地?不過就是責任人互相推諉,有能力的不作為,沒能力的想作為也作不了。您倒是有心,就是沒那力,感慨這碼子事,一般都是那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主兒。
那表少爺感嘆完畢,溫和地看著姚遙,語氣輕柔,問道:“你父親既能教那私塾,想必你也是識得字的吧?讀過書嗎?”
姚遙搖頭,應道:“回主子爺,奴婢沒讀過書,不過是識得幾個字,也不多。”
“噢。”表少爺點點頭,想了一忽兒,又續問道:“若是識得字的,怎到這園子裡了,主子跟前侍候的不是都要些識字知禮的嗎?”
“回主子爺,奴婢粗鄙